竹林中吹著徐徐的山風,天空中貼滿了粉色的雲朵,在布著點點蘑菇的弘曆牽著慕容伊的手,幸福的走在林間草地上,在不遠處的一片竹林的空隙中,一座精美別致的小亭悠然的插在竹林中,司馬逸雪舞動著她那雪白纖細的手指,曼妙的彈奏著弘曆已經聽的熟悉的曲子。
慕容伊就這樣被弘曆牽著一起來到司馬逸雪所在的亭下,司馬逸雪抬起頭,微微向弘曆和慕容伊各報一個微笑,司馬逸雪那如水般的眼睛散發著別樣的幸福,慕容伊將頭斜靠在弘曆身上坐在亭邊,靜靜的欣賞著司馬逸雪款款的彈奏,幾人沉浸在曖昧和幸福之中。
“呼……”隻是瞬間,林間便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石亭瞬間從地麵抽離到空中,化成粉末飄散在空中,竹林被連根拔起,彙聚成一個巨大的綠色球體,球體越聚越大,“轟隆隆……”球體忽然炸開,將彙聚的竹林炸成細碎的纖維,纖維夾雜著司馬逸雪和慕容伊的哭聲緩緩飄散開來,整個天空猶如下起了一場綠色的雨,瞬間將棕黑色的地麵變成了一塊巨大的沼澤,弘曆眼睜睜的看著司馬逸雪和慕容伊伴隨著哭聲緩緩下沉,而自己卻隻能喊著她們的名字,弘曆痛苦的落淚卻喚不到二人。
“哢嚓……”一道粗大的閃電伴著隆隆的雷鳴劈開了飄滿綠色雨水的天空,遠處一個女子吹著乘著一直騰空的金牛,順著光緩緩朝著弘曆的方向走來,女子身穿一襲青衣,頭戴一頂遮著輕紗的鬥笠,笛聲的悠揚漸漸的拂去了弘曆心中的悲痛。
“你可知你為何會有如此結果。”女子發出柔美且帶有一絲蒼涼的聲音,這個聲音像是從天上傳來,可女子已同金牛在弘曆麵前停了下來。
“為什麼為什麼!”弘曆大吼著,對弘曆來說這個問題的確是太過於深奧了。
“世間萬物本是因果輪回,有因必有果,你可知何因?”青衣女子繼續問著,聲音中沒有半點感情,但卻足以使人敬畏。
“我到底做錯什麼事,為什麼是我!”弘曆感覺現在口裏所發出的聲音是來自心底,像是沒經過大腦就從嘴裏蹦出來了一樣。
“你可知天眼為何物?”青衣女子似乎無視了弘曆的質問,隻顧問著,像是並不需要弘曆回答什麼一樣。
“天眼?……”弘曆在前世的裏好像知道天眼這個名詞,像是開天眼,二郎神什麼的都有這個玩意兒,可現在被這麼一問,自己還真不知道那個天眼究竟是什麼東西了。
“天眼本為上天所賜,任在拯救世間萬物蒼生,得天眼者必為千古一遇的將材,既然你已遭天譴且已跳出三界輪回,上天有好生之德,便不再將你前世所犯的錯追加。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今日天降大任與你並賜予你天眼,還望你好好珍惜。”青衣女子淩空一指,弘曆隻覺整個頭像是炸開一樣。
身邊的沼澤慢慢變幹,竹林像是從地裏鑽出來一樣,瞬間將視線填滿,弘曆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向空中拉去,中林中的小亭又回複了原樣,弘曆看到一個男子與慕容伊一同聆聽著司馬逸雪彈奏著古琴,而這個男子就是弘曆。弘曆由慢到快的被迅速拉向空中,整個身體就像被去了脫骨頭一樣,軟軟的猶如一灘死肉,天空中的粉色雲朵越來越近,已經近到觸手可及的地方,忽然。弘曆全身一緊,身體突然恢複了知覺,弘曆甚至可以感覺到血液被心髒擠壓到全身各處的感覺;“哢嚓……”粉色雲朵突然劈出一道煞白的閃電,閃電擦著弘曆的右臂向地麵射去,皮肉在空氣中灼燒的焦糊味拚命的竄進弘曆的鼻子裏,弘曆在感到巨大灼痛感的同時,也失去了那股不明力量的拖拽,身體迅速的向地麵墜去。
“啊……”弘曆拚命的喊叫著,可身體還是飛快的向地麵墜去。
身下是一麵蔚藍而巨大的湖泊,在深藍的湖麵上,弘曆看見自己的影子由一個細小的斑點,慢慢變成自己的輪廓,而在這個過程中弘曆下墜的速度也越來越快,離湖麵越來越近。
“砰……”弘曆墜入深深的湖水裏無法呼吸……
“啊……”弘曆大吼著,揮舞著四肢,可還是被湖水吞沒……
“嘩啦啦……”洞外已是白天,漫天的烏雲夾雜著雨水從天空中傾瀉下來,弘曆躺的位置已經變成一個不深不淺的水坑,而弘曆正趴在水坑裏。
“啊……”弘曆猛地揮舞著手臂從水坑裏觸電般的爬起。
“原來是一個夢……”弘曆低頭沉思著,夾帶著滿臉的疲憊,順著目光看下去,弘曆的右臂正掛著一道焦黑的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