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曆推開房門,一陣清爽的山風撲麵而來,眼前茂密的竹林鬱鬱蔥蔥,而自己所在的屋子正處於山腰穀地,一片不大不小的平台,承載著眼前這間稀鬆平常的小屋,竹林在屋頂形成一個空洞,通過空洞可以看到天上掛著傍晚特有的紅色,天空中墜著幾朵軟軟的紅雲,不時的有幾隻鳥從空洞上飛過,報出陣陣清脆的鳴。
“天空好像不一樣……墳墓裏怎麼會有飛鳥、雲。”弘曆忽然呆在了門前,不敢移動半步。弘曆始終認為他現在依然還在墳墓裏,可剛才自己親眼所見的場景又和墳墓中大不一樣。
“難道真的墳墓裏出來了?我是怎麼出來的……”弘曆又重重的開始回想昏迷前的最後記憶,一塊繡有紅龍的金布將自己瞬間包裹起來,可在那之後就什麼也想不起來了。
“這裏是哪?……”弘曆對眼前的環境甚至一丁點的印象也沒有……
“弘少俠……”慕容伊喊出話發現有些不對,“弘警官……你身體還沒完全好起來,還是要多臥床休息。”慕容伊柔柔的聲音帶著臉上那薄薄的輕紗,微微的飄著,那雙眼睛好奇的開始打量眼前這個不知是從哪裏來的男人。
“哦,謝謝慕容姑娘關心,我身體已經好多了,多謝姑娘相救。”照慕容伊所說弘曆是被她從山泉邊檢回來的,如果不是她悉心照料也許這七天早就死了,這樣說來應該謝謝人家的救命之恩才對。
“這些都是我應該的……”慕容伊剛說出這些話,忽然覺得有些不妥,又隨即補上了一句“舉手之勞,弘警官不必放在心上。”慕容伊的小臉不知不覺中又泛起了一團紅暈,甚至隔著薄紗都能隱約看見。
此時的弘曆,對眼前這位女子的打量似乎收斂了許多,也許是心底存在的疑問,無法讓他提起心底那小小的輕浮之心吧。
“慕容姑娘,我有些事情想問問你,不知能不能回答。”兩人沉默片刻,弘曆終於還是忍耐不住,把心裏迫切想知道的問題問了出來。
“弘警官請便。”慕容伊聊天的方式給弘曆一種怪怪的感覺,也許是越來越象武俠小說裏的言情對白吧,聽上去恭敬又有些許的古風古色。
“這是哪裏?”弘曆心裏的問題能說一天一夜,可現在最想知道的就是自己在哪裏,如果依然在墳墓裏,那慕容伊為何能經曆千年不死,而且依然貌如少女。
“弘警官不是問過了嗎?這裏是玉竹山。”慕容伊不解的觀察著眼前這個人,對於弘曆來說慕容伊是非常神秘的,而對慕容伊來說弘曆也是一樣,慕容伊也有很多問題想問弘曆。可畢竟慕容伊是個女子,想問卻不好意思說。
“哪裏的玉竹山?有……”弘曆對玉竹山一點印象都沒有,至少在西安附近從來沒有聽說過玉竹山這個地名,甚至象這裏這樣長滿竹子的山頭都沒有一個,弘曆本想問問有沒有電話,可打量了一下小屋的環境,終究還是沒問出來。
“這裏是東海郡的玉竹山,公子既然能來到這裏,難道不知道這裏是哪嗎?”慕容伊一頭霧水,有種懷疑眼前這個男人失意的想法,可失意的人又怎麼會知道自己的名字呢,慕容伊不解。
“東海郡?……又是哪裏?”弘曆隱約記得中學課本上似乎有這個地名,可一時半會還真想不起來是哪,弘曆越來越懷疑自己是不是依然還在墓穴裏,也許早已諾明奇妙的從裏麵出來了,隻是又陷入了眼前這諾明奇妙的地方而已。
“這……公子你現在是否安好?東海郡毗鄰東海,這裏相傳有長生不老的仙藥,是秦國最東邊的一個郡,公子難道不知?”慕容伊麵帶驚異的說。
“那這裏是……秦國?我們是在墳墓裏嗎?”弘曆說話變得語無倫次,慕容伊的話讓自己思想變得更加混亂,甚至無法理解現在到底是在哪裏。
“公子,你還好吧。什麼墳墓啊?這裏是在秦國的疆域內,當然是秦國了。”慕容伊見弘曆表情異樣,以為是身上的傷口又開始疼痛,回答完弘曆的問題又關心的詢問起來。
“這……”弘曆越想越亂,越亂越想,根本無法組織起自己的思維。
“啊……”弘曆一蹶,昏了過去。耳邊響起慕容伊焦急的呼喊聲。
弘曆再次醒來已經是深夜,屋內的圓桌上擺著一直燃著黃光的燭台,燭台裏似乎裝著油脂。桌上擺著幾個被青色瓷碗蓋著的盤子,在桌邊靠近盤子的地方,擱著弘曆從秦始皇棺槨裏拿出的長劍。此時的慕容伊背著弘曆,圍坐在屋內的圓桌旁,手裏拿著那塊金色的不了,貌似出神的撫摸著,若有所思的輕歎著氣。
“慕容姑娘?……”弘曆輕聲的喚著慕容伊,生怕太大聲嚇到她。弘曆從醒來知道自己躺在這個屋裏開始,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一天的時間,想想慕容伊也許是一個人呆在這裏,若是有別人我想應該早就出現了。一個單身的弱女子住在這近似於與世隔絕的山林裏,必定是有什麼原因的。弘曆想想心裏便湧出一股男人對女人特有的憐惜之感,很微妙又很自然。
“啊……”慕容伊微微一怔,“公子你醒了啊,身體是否依然還有不適?我給公子做了一些清淡的飯菜,公子起來吃點東西吧。”慕容伊慌忙的將布料放在桌上,轉頭看向弘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