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穿越了,先逃跑(1 / 3)

淩非睡的迷迷糊糊的就聽到似乎有噪雜的喧嘩聲。

“姑娘,醒醒!姑娘、姑娘!”

反複的呼喊總算是喚醒了淩非的幾分意識,她帶著倦意的哼哼了一聲,微微張開眼睛。

“張嬤嬤?幾點……哦,不對、不對……什麼時辰了?”淩非認出了眼前喊她的人是奶母張氏。

張氏沒有留意到淩非的漏嘴,也沒回答淩非的疑問,隻是匆忙的應了一句:“姑娘,要起了,一會子就得上路了。”邊說著,不待淩非自己起身,就喚了邊上的丫鬟荷風,一塊兒把淩非又攙又扶的架了起來。

淩非雖還是頭昏腦脹的,但睡意立刻消了七八分,還想再問問,張氏已經出了這間臨時搭建的營帳,隻留下了荷風服侍著淩非更衣。

淩非隻得把疑惑又吞回了肚裏。反正自從穿越的這些日子以來,她都已經習慣隨時隨地懷揣著一肚子的困惑。

是的,她穿越了,從五天前一覺醒來。她發現原本屬於二十一世紀的她,居然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更令她無奈的是,她變成了個連她自己也不認識的十三歲少女,就像靈魂附在了別人身上。要不是她除了睡著前的一段記憶怎麼也想不起外,其它原本的記憶清晰無誤,而對於這個十三歲的新身體一無所知,她都要懷疑是不是自己腦袋出了問題。

雖然有著荷風服侍著她更衣,但這十四五歲的小丫頭似乎有些慌亂了手腳。好在這幾日下來,淩非看會了大半,這會兒自己動手,配合著荷風,倒也很快穿好了一身短襦長裙,並挽了個雙丫髻,也算收拾妥當了。

隨手兜了點兒水抹了一把臉,就在荷風的不停催促下出了營帳,卻見外頭依舊漆黑一片,天亮還是個沒影兒的事。

淩非不解的抿了抿嘴,不過還是在荷風的指引下上了候在營帳外的馬車。進了車輿,就見裏頭已經有人在了,六歲的男童懋兒,正被他的奶母沈氏小心翼翼的抱著,睡的香甜。

懋兒雖然與淩非這身子的本主兒隻相差七歲,可是卻足足小了一輩,是她的侄兒。每當懋兒奶聲奶氣的一口一個“姑母”,淩非就大感吃不消;無論是張氏、荷風或者別的仆婦丫頭,她很快便能泰然處之,可是對於這個莫名其妙多出來、偏偏又極愛粘著她的侄兒,總覺得怪怪的,有些不適應。原本的她是個孤兒,自小長在福利院中,雖然也有許多的“兄弟姐妹”,但是對於血親卻是完全的陌生。如果沒遇上穿越,按計劃,她會和同樣在福利院長大的男友結婚,將來也許會有屬於他們的孩子。可是現在,這些都成了泡影。

淩非對著沈氏筆了個噤聲的動作,沈氏便隻微微的福了福,沒有出聲。

淩非剛剛坐定,張氏緊跟著也進來了,幾乎同時,馬蹄聲與車軲轆聲響起,馬車動了起來。

淩非不禁驚訝的小聲問張氏:“張嬤嬤,荷風怎麼沒上來?”之前他們已經乘坐馬車行了一日,荷風與另一個在懋兒身邊服侍的丫鬟一直都與他們共乘一車,這會兒不見她倆,淩非越發覺得古怪了。

“荷風搭後麵的車了,姑娘無需記掛。”張氏回道。

天色尚暗,淩非看不清張氏的神情,隻聽著語氣裏似乎帶了幾分搪塞與心不在焉。不過,她知道,一直照顧她這身子本主兒長大、最為親信的張氏,這麼說並不是有意欺瞞她,似乎是有事令張氏心思重重,惴惴不安。

可是,這五日以來,淩非隻知道這身子的本主兒乳名“緋兒”,與她名字同音,以及從身邊人的言談舉止中大約猜出,緋兒犯過失心瘋,不僅喪失了神智,最後一命嗚呼,便有了她莫名其妙的鳩占鵲巢。此外,當她借著緋兒的失心瘋裝失憶,想從張氏那兒問點兒情形,張氏卻每每愁眉深鎖又帶著憐惜的對她說:“姑娘,不是奴婢有意瞞你,隻是姑娘好不容易好轉些了,萬一又讓這些煩心事兒壞了身子可怎麼辦呢!等日後安穩了,姑娘也大好了,奴婢一定全說與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