檔案四 忍死術(2 / 2)

朵小姐繼續說:“我淋了整晚雨,讓我回想起母親的話,小高會毀掉我一生。那一刻,我很想回家,很想立刻回到母親身邊。我打算等到天亮就跟小高要回我的行李,然後馬上坐火車回家,可是還沒等到天亮,我就暈倒了。大概是淋雨的關係,所以我病倒了。

“快天亮的時候,在朦朧中我感到小高把我抱進房間,也許我真的病得不輕,一直都迷迷糊糊的,眼睛也沒能睜開,直至我感到小高在脫我的衣服才清醒一點。但是,那時候我連睜眼的力氣也沒有,還那來力氣反抗呢?隻是有氣無力地說了句‘我要告你**’。接著,我就感到胸口一陣刺痛……”

朵小姐說著輕按左胸,我說:“那你隻能控告他意圖**……”

朵小姐打斷我的話,說:“不是意圖**,是奸殺!”說著,她解開衫衣的鈕扣,把雪白的胸脯展示於我眼前,但我雙眼所見的不是高挺酥胸,而是一個深深的傷口,一個位於心髒處的傷口。以我的經曆判斷,這個傷口是由利器造成,傷口的血液已凝聚,估計受傷的時間已經超過一天。

就在我呆呆地看著朵小姐的傷口時,她有氣無力地說:“我相信法律是公正的……”說著徐徐倒下,在她的雙眼合上之前,她嘴裏喃喃念道:“我很想回家,但我身上沒有錢……”

本以為隻是年青男女的感情鬧劇,沒想到竟然是宗凶殺案。朵小姐的遺體經法醫檢驗後,證實死亡時間超過三十小時,死因是心髒被利器刺穿。法醫在她的**內發現殘留的**。

案件轉交刑偵科處理,經調查後發現,凶手並非朵小姐的男朋友小高,而是小高的父親。原來當晚小高在下半夜就帶著“新女友”外出繼續痛飲尋歡,他的父親淩晨四五點起床準備外出工作時發現朵小姐暈倒在屋外,就將她抱回家。其間傷身體接觸燎起父親的**,他想反正兒子已另結新歡,舊愛便宜一下自己又何妨。在施暴過程中,朵小姐含糊地說了“我要告你**”,把他嚇倒了。於是他把心一橫,拿起鋒利的殺豬刀刺進她的胸口。

事後,我問天書對此事有何高見,她竟然給我講起神話傳說:“五千年前,黃帝與蚩尤於逐鹿一役中,史書對黃帝的記載比較詳細,蚩尤則有片字隻語。如今世人大多知道黃帝得到九天玄女傳授《遁甲天書》,卻沒有多少人知道蚩尤這位苗族聖祖也得到八地魔君傳授《叛道離經》。

“如果說《遁甲天書》是天下第一奇書,那麼《叛道離經》絕對不出三甲之列。《叛道離經》中所記載的全是旁門左道的詭異之術,其中就有一種異術名為‘忍死術’,施術者在死前一刻,把靈魂強行封印於體內,以活屍形態續命。當年逐鹿之戰,蚩尤被黃帝斬下頭顱,就是以‘忍死術’續命,與黃帝血戰三日三夜才力竭而終。”

“難道朵小姐竟然會這種傳說中的上古奇術?”我問。

天書扶了扶眼鏡,說:“除此之外,我想不到別的解釋。”

案件審判的結果是小高的父親奸殺罪名成立,被判以死刑。案子結束後,我去了趟朵小姐的故鄉,親手把她的骨灰交到她母親朵阿婭手上(苗語中的“阿婭”意為大姐,另外部分苗族仍為母係社會,子女跟隨母姓)。阿婭接過骨灰盒時,並沒有表現出半點悲傷之色,反而像是喜極而泣地說:“娘終於盼到你回來了!”

從村民口中得知,朵阿婭是那一帶有名的巫醫,精通占卜、醫術。我離開的時候她送了一個很精致的香囊給我,說這個香囊能給我換來多一點時間。

看著這個散發著淡淡清香的香囊,我想起朵小姐身上也有一個一模一樣的香囊,但她那個香囊所散發的氣味卻濃烈得讓人惡心欲吐。

我想,當我要掛的時候,這個香囊散發的氣味應該能把我的屍臭掩蓋。因為,那天我也沒從朵小姐身上聞到屍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