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七八月,夏日如火。
寧城一處建築工地。
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肩頭扛著幾十公斤的水泥袋,他麵臨堅毅,全身雖已被汗水浸濕,卻依然一步一滑的朝前走著。
本來這樣的花季少年此刻應該在課堂裏乖乖聽課,和同學嬉鬧,和美女玩耍,無憂無慮,可為了給重病的父親籌錢,他不得不輟學打工。
毒辣的太陽把他烤得滿臉通紅,仿佛架在火架上烤的魚絲,瘦弱的身子被水泥袋壓得彎了又直、直了又彎,隨時會垮掉,看得周圍的工友別過頭去,不忍直視。
一步一個印子的把水泥袋送到吊梯旁,林宇抹了抹不滿額頭的汗水,還未來得及鬆一口氣,另一頭的李師傅卻突然大喊:“小宇!小心!”
林宇先是一愣,跟著大驚,身子本能的告訴他有危險,立即翻身一滾,跑開了。
砰!
驚天巨響適時響起,就在林宇剛才所站的位置,一輛四方車從高樓砸下來,低沉的轟鳴整個建築樓都聽得到,要不是林宇反擊及時,估計已經被砸成肉醬了。
“小宇?你怎麼樣?沒受傷吧?”李師傅急忙跑過來,臉上寫滿了擔心。
“呼哧,呼哧……沒,沒事。”林宇驚魂未定的搖了搖頭,還好剛才反應迅速,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啊……墜,墜樓,有人墜樓了!”
“來人!快來人啊!救命!”
突然,一道急呼從樓上傳來,眾人驚魂未定之際慌忙抬頭,果然看見有一個人影從樓上掉了下來。
“天,出人命了!快!快去吧孫興叫來,小宇你去!”李師傅迅速反應過來,一邊出事地點跑,一邊回頭囑咐林宇。
“等著,我馬上去!”
林宇也知道事情刻不容緩,撒腿就往工頭的宿舍樓跑去。
這工地出事可大可小,一不小心是要出人命的,這時候就必須工頭出麵,而這孫興就是他們這些人的工頭,雖然官不大,卻掌管了他們上百號人的吃喝拉撒,更有配套單間。
氣喘籲籲的跑到宿舍樓,林宇喘著粗氣就想敲門,可裏麵這時候卻忽然傳出一陣呼哧呼哧的聲音,而且還伴隨著女人的聲音。
林宇本能的起了一些反應,心裏也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踏馬,這狗娘養的,拖欠我們工錢居然和女人鬼混!”
孫興拖欠工錢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工友們早已經滿腹怨言,林宇本身也急著等錢給父親治病,如今見這狗娘養的居然用他們的錢逍遙快活,簡直怒火濤濤!
眼裏閃過一道冷意,林宇狠狠的拍著門板:“工頭!工頭!出大事兒了,快開門!”
霎時間,裏麵的運動戛然而止,續而傳出一道殺豬聲:“奶奶的,誰在外麵瞎嚷嚷?不想活了!”
“工頭,是我啊,小宇,你快出來吧,真出事兒了!”林宇嚷著嗓子喊。
裏麵沉默了片刻,接著房門打開一個小縫,伸出孫興那豬頭來,他的臉上依稀還能找到惱怒之色:“你小子到我這瞎喊什麼?是不是趁著我不在,又偷懶了?你他娘的不想幹了!”
林宇往裏揪了一眼,嘴上急道:“墜……墜樓,工地裏有人墜樓了,大家夥都等著你過去呢。”
“恩?!”孫興當即慌了,整個肥胖的身子就要往外衝,可回想才記起裏麵的女人不能見光,當即又縮回了身子,怒瞪著林宇,不耐煩道:“行行行了,這事我知道了,你小子趕緊滾,我馬上趕過去。”
孫興轉身,砰的一聲,狠狠關上門。
“草!”林宇罵了一句,心裏卻有些疑惑,撓了撓頭發自語道:“不對啊,裏麵的女人好像海山哥的媳婦啊?這怎麼回事?”
林宇搖了搖頭,快跑了出去,可卻沒回去,而是偷溜到陽台下,豎起耳朵聽裏麵的聲音。果然,孫興那猥瑣的聲音傳了過來。
“春花,這些錢你給我保管好,千萬別露出去了,不然我就死定了!”
林宇聽了,隻覺得胸口有股怒火要炸開:“好好好,好得很!孫興這完犢子,居然敢私吞我們的工錢!”
忍著衝進去的衝動,林宇偷偷探頭看去,恰巧看到床上橫陳著一具肌膚雪白,豐滿傲人的美體。
赫然是張海山的媳婦兒,柳春花。
“狗娘養的,竟背著海山哥偷男人!”身為老鄉,林宇替張海山抱不平,但兩隻眼珠子卻直勾勾的盯著那具豐滿嬌軀,恨不得多看幾眼。
掂了掂手裏的一捆毛爺爺,春華眼露媚笑,“人家連人都給你了,我你還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