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她隻是苦惱了那麼一會,然後就迷迷糊糊的睡著了,等她醒來的時候已是差不多快黎明,守夜的月魂也已經回房間休息下了。
莫晚揉了揉眼睛下床,桌上還放了兩盤她喜歡的栗子糕和糯米糍,許是月魂怕她半夜餓醒備上的。她笑了笑,抬手給自己倒上一杯茶,就著糕點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她確實是餓了。
就在莫晚吃飽喝足熄了燈準備再睡一覺的時候,院子裏傳來窸窸窣窣的響聲。她勾唇冷笑,蓋好被子垂眸假寐起來。
片刻後,她的房門被人輕輕的推了開來又關上,而後那人邁著極輕的步子向床邊靠近過來。
莫晚都不用睜眼就能知道她是誰。
熙雯用的香粉都是老夫人給的,那東西本該是給她備著的,如今用到熙雯身上了,她本就會玩香料,對於香氣再敏感不過。
那步子雖然輕,確是很容易叫人分辨出來的,唯有習武之人才能做到踏地無聲。
她倒是很好奇,熙雯這個點兒摸進來到底是想要做什麼。以及,她院子裏那些暗衛是疏忽到什麼地步才能把熙雯這麼大的個活人放進來的。
熙雯背著手,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走到莫晚床旁,光是這幾步,就讓她走了一炷香的功夫。
床上的莫晚,麵色平靜,胸前微微起伏著。表麵上像是睡得十分香甜,實際上全身肌肉緊繃,已經做好了隨時動手的準備。
寒光一現,熙雯掏出了背後藏著的匕首,雙手握著匕首的手柄處,把匕首高舉過了頭頂蓄力,仿佛怕一下不能紮個對穿一樣。
嗬,什麼大小姐曜王妃的,不仍是讓她鑽了空子麼。命運憑什麼這麼不公平,憑什麼她是個妓女的女兒,連爹都不知道是誰。而她戚莫晚卻有一個事業有成的爹,有一個那麼英俊的殿下做夫君。
誰家不是三妻四妾,她不過想來分一杯羹而已,戚莫晚竟然就明裏暗裏的針對她。戚莫晚,你活該死!
熙雯在心裏默念著,走火入魔般的把嘴角高高咧開,使了全身的力氣把匕首向莫晚胸口刺去。
就在那泛著寒光的匕首即將觸到莫晚胸前的錦被的時候,一隻纖長白淨的手就握住了熙雯的手腕,看上去柔弱無力的手確是用了要把她手腕擰斷的力氣。
“我就說,我爹他這是在養虎為患。”莫晚懶洋洋的坐起身,緩緩睜開的雙眸中泛著寒光。
因為驚嚇和疼痛,熙雯一個激靈就把手鬆了開來,匕首掉到地毯上發出沉悶的響聲。“你……你居然裝睡!”
“即便我睡著了,在睡夢中掐斷你的喉嚨也是輕而易舉的。”莫晚冷笑著譏諷道。
“你!”熙雯不甘心一個大好的機會就這麼失去,也怕莫晚把這事告訴戚承,然後把她們娘倆趕出去。
美夢落空的打擊讓她此刻的內心已經近乎要崩潰了,她惡狠狠的用另一隻手抓上了莫晚握著她的那隻手。
莫晚本就無意躲閃,生生挨下了那一下。手腕被熙雯尖長的指甲剜的都見了肉了,確是連眉頭都沒皺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