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水城,天罡大陸東南部的一座小城,城外圍四麵環湖,從遠處看,城市就像建立在雲端上,因此得名雲水城,在大陸上也是小有名氣的一景,往來商客頗多,城市也算繁華。雲水城除卻有景可觀,特產水紋木,一種可以孕育水屬性符靈的植物。據說,昔日雲水城相當繁華,甚至誕生過一個躋身十大門派的“水符門”,如今不知多少年過去了,當年叱吒風雲“水符門”也淹沒在了曆史長河中,現在的雲水城已不再是符師修煉的聖地。
在天罡大陸,除了普通人外,還有一些修煉符術的人,這些人被稱為“符師”,“符師”尊貴無比,是這天罡大陸金字塔頂端的存在。
雲水城張府內,一處偏僻的院子中,一個10歲不到的男孩盤腿坐在院子裏,右手在空中比劃著,空中隱隱現出霧氣般的符紋,不過很快就變得模糊消散了。
“哎,”男孩歎了口氣,不過失望後眼中卻依舊燃燒著鬥誌,小手繼續在空中比劃著,那調皮的符紋好似嘲笑著年輕的男孩,出現,消失,再出現又很快消失。男孩的臉上很快便流出了汗水,沒多久全身就像掉進水裏剛爬出來一樣,男孩咬著牙,顫抖的小手仍然在空中劃拉著,直至“噗通“一身暈了過去。偌大的張府沒人會注意這偏僻的院子,沒人會發現暈倒在院子裏的這個男孩。
天漸漸黑了下來,府裏的傭人們點亮了一盞盞照明燈,整個張府被燈火照得和白天一般,除了男孩所在的院落,就好像被遺棄的角落一般,事實上確實是快要被遺忘了。
“奶奶的,一個酒鬼帶個兒子,兩個沒有出息的玩意,還要老子每天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天天伺候著。”一個心情不快的傭人一手提著個燈籠,一手拎著個食盒,嘴裏罵罵咧咧的朝著這偏僻的院落走來。
傭人叫胡三,一個快40歲的中年人,一直在二老爺手下做事,如今的二老爺做了家主,這胡三更加的趾高氣昂,主人得了勢,這有的傭人就會仗勢,覺得自己也很是了得了,這胡三就是這一類人,平日裏在傭人裏也是橫行霸道,就是一些失了勢的主子,他也不放在眼裏,就比如他現在要伺候的主子。胡三臭著張臉,罵罵咧咧的走著,在他看來,來這個地方可是有損他身份的行為,他是家主的傭人,那可是很有身份的,平時怎麼會到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
很快,胡三來到了男孩暈倒的院落,雖然手裏提著燈籠,但昂著頭邁著大步,沒有一點下人意識的胡三哪會看到倒在地上的男孩,一下子被絆倒在地,華麗麗的一個滿嘴泥。
男孩右肋吃了一腳,又被胡三雙腿一壓,一下子疼醒了,艱難地爬起來,用手揉了揉自己的生疼的肋骨。看到趴在地上的胡三,男孩忘了疼痛,心中很是解氣,這個平日裏就對著他高聲嗬斥的傭人今天倒是栽在他手上了。
胡三慢慢地緩過神來,回頭看到了立在那裏臉上還有些譏笑的“罪魁禍首”,心中一下子燥怒起來,“不長眼的東西,你是要害死我啊!”說著爬起來衝到男孩跟前,上去就是一巴掌,一下子把男孩扇倒在地。有時候就是這樣,有的人會忘了自己是奴才,有的人會忘了自己是主人,有的人會變成主人,有的人會變成奴才。胡三這時候就忘了自己是個奴才,不過僅僅是忘了,他的骨子裏終究還是個奴才。胡三本想上去再補兩腳,不過抬起的腳卻是停在了半空中,他看到了男孩的眼神,沒有害怕,沒有乞求,這是一種讓胡三很不自在的眼神,他自己也不知道該這麼描述這種眼神,畢竟骨子裏是個奴才,隻是這種眼神讓他很不舒服,讓他想逃避。
胡三收回腳,朝院門外望了望,又掃了眼熄燈瞎火的院子,鬆了口氣,應該沒人看見他剛才的舉動,那個醉鬼老爺應該還沒回來,一個沒有依仗的落魄少爺,一個9歲多的小孩,想到這胡三又有了幾分膽氣,“小兔崽子,下次長點眼,不然打死你!”不過卻是沒有再動手,撿起燈籠罵罵咧咧的走了。
男孩擦了擦嘴角的血漬,艱難地爬起身來。誰又能想到他是雲水城張家,上一代家主的嫡孫,還記得爺爺在的時候別人都叫他小少爺,叔伯們,同輩的兄弟對他是那麼的“關心”,更別說那些下人們。
上一代家主威望一直很高,在他手裏張家也是日益壯大,一派欣欣向榮,可惜沒培養好唯一的兒子,嬌生慣養,長大後不學無術,整天除了賭錢就是喝酒。符術修為可以忽略,標準的紈絝子弟。老爺子在位時,沾著老爺子的光,風光得不得了,老爺子一心修煉壯大家族,也沒什麼精力搭理他。這少爺不知道誰對他是真心的,整天聽著吹捧的話,久而久之,還真的以為自己像他們所說的那樣,他是這一輩的長子,又是家主的兒子,必然是下一任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