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飯,戈偉換上整齊的禮服去上班,剛到門廳,一輛寶藍色“奔馳”開過來,在院子裏停穩了,有客人來了!他習慣性地扯了扯衣襟,摸了摸領扣,斜視著玻璃旋轉門裏自己的身影,忍不住豎了一下大拇指:英俊瀟灑,真是大帥哥!
回頭望去,車上走下來一個穿橘黃色中筒外套的中年女人,金絲眼鏡框邊鑲嵌了鑽石,熠熠生輝,是個富姐!他心裏嘀咕了一下,似乎有一絲兒緊張。
2000年,戈偉高中畢業,沒有考上大學,守寡的娘要他補習一年再考,可是他早已厭倦了讀書,回應說:“我一看到書本就頭痛,還要做題、考試,家裏還要借錢……不讀!”
娘生氣了:“就這麼一點文化,將來怎麼混!”
他不假思索地說:“您別管,我一定混出一點名堂來!”
鄰居跑江湖的花大姐恰好在家,過來打圓場:“偉伢子不愛讀書,人各有福,隨他去吧。”
娘歎了口氣:“隻能這樣啊,這孩子也太不爭氣了。”
等他娘一走,花大姐對戈偉說:“你長得高大帥氣,先找一份賓館門童的工作吧。”
第二天,他真的隨她到了沙城,在沙城賓館做了門童。
門童月薪一千二百塊,工作簡單枯燥,上班就是站在賓館門口,對客人躬身說:“您好,歡迎光臨!”有的客人根本不懂禮貌,連看都不看他一眼,昂著頭走過去,讓戈偉很不爽。看著一些人開著名車,衣著光鮮,不可一世的樣子,他就來氣:他們憑什麼高高在上,我憑什麼要對他們點頭哈腰?他幻想有朝一日也像他們那樣,出有名車,食有珍饈,玩有人伺候。
“哎喲!”剛一分神,院子裏傳來了一聲嬌柔的呼叫,尋聲望去,金絲眼鏡歪坐在大理石台階上。閃了腳了!戈偉三步並做兩步衝過去,扶住她,關切地問:“扭傷了嗎?”
“不知道,好痛呢!”那女人抬眼看了他一眼,見他一臉真誠,濃密的眉毛下,一雙烏黑深邃的眼眸,泛著迷人的光澤。棱角分明的臉上鼻子高挺,臉龐白皙,透著深沉的冷俊,還有一米八幾魁梧的身材,直覺得眼前一亮,搭著他的肩膀想站起來,誰知一用力,痛得“哎喲”一聲,癱軟在他的懷裏。
坐台小姐唐小紅也趕了過來:“金總,扭傷了嗎?要不要送醫院?”
“不要吧,崴了一下,有點痛,興許沒有大問題。”
“那就請偉哥扶你到沙發上休息一會吧。”
在唐小紅的協助下,戈偉將那女人扶起來:“我會點推拿按摩,要不要給您來幾下?”
那女人露出驚喜的神色:“那太好了,麻煩你!”
將那女人抱起來,輕輕放到大廳沙發上。第一次抱著女人,戈偉感覺臉上熱辣辣的,努力強迫自己鎮定下來,拿出叔爺爺傳給他的推拿按摩術,先輕輕地捏,然後用力在腳踝處按了幾下,又輕輕揉了揉,隻三五分鍾,那女人就露出了笑臉:“小夥子,你真行,謝謝你啊!”
“不用謝,小事一樁。”戈偉一臉單純,嘿嘿地笑著。這時,才看清楚她是豐滿的女人,四十來歲,保養得很好,皮膚細膩、平整而有光澤。
那女人用新奇而又有點激動的目光打量著他,微笑著說:“我叫金玲,住六樓,幫忙幫到底,幹脆麻煩你送我上去,好嗎?”
唐小紅說:“去吧,金總是貴客,要好好伺候啊。”
“好的。”為了表現忠於職守,戈偉馬上答應了,扶著那女人走進電梯間,又扶到客房,學著電視裏的樣子,努力表現紳士風度。
“啊,手機忘車裏了,”來到六樓客房門口,戈偉正要告辭,那女人又開口了,“我呀,丟三落四的,不好意思,麻煩你幫我去拿一下。”
“好的,您稍等,這就去。”戈偉接過了車鑰匙。
幾分鍾以後,戈偉把手機交給那女人時,發現她的目光好溫柔,好親切,全然不是平時見到的闊人那種居高臨下、目空一切的樣子。那女人微笑著說:“小夥子,剛來不太久吧?我叫金玲,長期住在這裏,叫我金總好了,我有腰酸肩痛的毛病,以後還想麻煩你做按摩呢。”
“好的,很高興為您效力!”戈偉恭恭敬敬地答應。
第二天中午,戈偉剛吃完飯小紅就來通知:“金總約你晚上去酒吧,要好好感謝你。”
下班以後,他穿上新西裝和新皮鞋,佩上新買的領帶夾,早早來到六樓門口。金玲一出來,就迎上去問候。上車時,他本來打算坐後座,金玲執意要他坐副駕駛位,她親自開車。這時,她身上的香水味,撲麵而來,讓人沉醉,戈偉忍不住狠狠吸了幾口。
來到酒吧,金玲向服務生一揮手:“來一瓶xo陳釀!”
戈偉怯生生地問:“xo陳釀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