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定在門口,伸出去按鈴的手定在半空,皺著眉頭糾結了幾分鍾,進還是不進。
她正處於方圓百裏盡是草原的郊區,右側靠著碧水湖泊,陽光明媚的日子裏,定是風光無限好。
現在已近晚上十二點,陰風陣陣,她隻覺得素未逢麵的夏總抽風了,在這種月黑風高殺人夜的時刻,打電話讓她十分鍾必須出現在他眼前,不然房車錢通通的沒有,讓她直接辭職滾蛋。
電話那頭低沉的嗓音帶著幾分急迫。
她覺得很奇怪,出身非名牌院校,為何千裏挑一便選了她。
……
隻記得麵試官隻有一個,隻知姓陳。陳先生深陷進身後的沙發裏,抖著二郎腿,一隻骨節分明的手兩指捏著她的簡曆,一副無框方形眼鏡歪歪地架在高挺的鼻梁上,五官俊氣逼人,那雙烏漆的眸子時不時探她幾眼,另一隻手捏住下巴,略有些痞氣道,“嗯,未婚……單身?”
“是。”
陳先生嘴角勾起笑意,“嗯,家政專業很對口,你還有心理谘詢師二級,嗯,興趣跆拳道,柔道,嗯,很好。”
顧念一臉茫然,陳先生絲毫不提及自己家政工作經驗,卻提及心理谘詢師資格證和興趣,這和這份家政工作有何關係?
更奇怪得是,那陳先生竟然問,“你怕不怕黑?”
顧念一臉堅定道,“不怕。”
“那你怕不怕狗?”
“哈?”
“哈哈,我隨口說的,隨口說的。”
顧念一頭黑線,陳經理說話邏輯不敢恭維,竟扯些不著調的東西。
……
顧念含情脈脈地看了眼停在一旁的公司配送的法拉利,鼓起腮幫子,暗自鼓勁,終於伸出手按了按鈴,按了幾次,沒動靜。
四周暗得很,顧念摸索了半晌,才從包裏掏出手機,忽地門內響起聲音,似是什麼東西摔倒,而後有尖叫聲,被耳邊呼嘯的風聲撕裂,突兀的啊地一聲尖叫,在這寂靜的天地間很是滲人。
顧念似是察覺門內有事發生,又摸索了半日,掏出鑰匙,這把鑰匙,陳先生特意交待過,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刻,不準用這把鑰匙。可如她不得不用了。
她借著手機屏幕照出的亮光,終於開了門。
屋內沒開燈,一片黑暗,伸手不見五指。
顧念不由咽了咽口水,用手機屏幕照著前進。
“夏總?夏總?!夏總!”
空蕩蕩的房內,與方才不同,此刻很是安靜,顧念隻聽見自己呼吸聲和心跳聲。忽地察覺到什麼,她視線下移,隻見一張慘白的臉抬了起來。
顧念啊地一聲尖叫起來,手機也嚇得甩掉了,摔掉的手機閃了幾次光,最終黑屏了,四周又是一片黑暗。
顧念努力深呼吸鎮定自己,眼前似有一個黑影撲了上來,一手緊緊勾住了自己,鼻尖是一陣清香味,耳邊是那黑影重重地喘氣。
顧念有些不太確定問,“夏總?”
那黑影伏在了顧念的肩頭,輕嗯了聲,兩手緊緊地環上自己的腰身,頭深埋在她的脖頸裏,他那蛛絲般的軟發和柔軟的肌膚緊挨著著她的臉,若不是他渾身在發抖,她準一個上勾拳劈過去。
顧念有些警惕性地聽著四周的動靜,周圍很安靜,隻有彼此的呼吸聲和心跳聲。
顧念有些關懷地拍了拍夏總的背,“夏總,發生了什麼?”
“……”
肩頭上的重要似重了好幾分,夏總呼吸聲開始變沉,均勻。
“夏總?夏總?夏總?!……”顧念一臉黑線,這家夥不是睡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