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就看見遠處影影綽綽幾個獸影,像自殺一般,縱身跳下懸崖,動作稱得上義無反顧,幹脆利落,片刻之後,身影便消失不見,要是都是這般下法,還真是難以讓人效仿,“看什麼,學不了,就老老實實地往下爬”,饕餮大聲說道,口吻中有點不耐煩,有了這三個累贅,他也不能那麼瀟灑了,他找了個離河岸稍遠的地方,朝懸崖下看了看,然後招呼眾人,接著翻身躍下,用手抓著岩壁,朝下麵開始移動。
三人看罷,心中暗想,怎麼著也不能太被兩位獸神小看,於是也都縱身躍下,一抓一蕩,一停一頓,淩空式地向下飄落,猶若風中紙鳶,輕巧靈動,這番展示,倒也出乎饕餮的意料,他原以為這三人肯定是手腳並用,慢慢地向下攀爬,可能還要自己不時幫忙,那速度肯定是慢得難以想像,沒想到這三人還是有兩下子,下降起來,非常地輕鬆自如,饕餮是看在眼裏,喜在心裏,他是個急性子,實在忍受不了慢慢騰騰的磨蹭。
大霜羋見過三人和當扈鳥作戰,對三人的實力有所了解,知道這天塹的地理環境難不住修毓,唐天驕和謝可風,他最擔心的隨之深度而降下的溫度,這座千丈天塹,越往底部,溫度越低,下落過程中寒流滾滾,不斷侵襲,其程度絕非用冷若冰霜等詞語能夠比擬,因為那種冷是九陰瞑晦之地的特有陰冷,是直接作用在帶著陽氣的活體之上,其冷直入身心內髒,骨髓血液,必須以自身的真氣進行抵禦,抵擋不住的話,便會由內而外冰凍而死。這也是為什麼讓修唐謝三人自己慢慢地下降,必須有一個逐漸適應過程,否則,肯定承受不住急速的溫差變化。
這種九陰瞑晦之冷,對神獸也是一種考驗,即便是獸神級別,想要通過九陰瞑晦之地,也是非常不易,這路上,也總會看到一些被凍死的獸神屍體,大霜羋早已經和饕餮商量好了,必要的時候,他們兩位會用自身的真氣,來幫這三人度過難關,也幸虧遇到了饕餮獸神,否則單以大霜羋一人之力,想要保連同他在內四人順利成行,也是相當艱難勉強,是否能成,還在兩說。
最初一段路程,還算輕鬆,饕餮在前,霜羋在後,把控著距離和速度,前後保護,中間三人攀岩跳躍而下,動作迅速自如,同時還能有心看看四周景觀,隻看到四周全是巨岩奇石,突兀而出,遠方的天空也微微露出了光亮,應該是時至黎明,曙光初現,朦朧的光線中,偶爾能看大一些大鳥在空中盤旋,而後又向崖底滑翔,可能是某種翼族神獸,看來飛禽還是比走獸優勢大,有了翅膀,萬丈深淵也不再是極限。
過了一段時間,眾人已經下降到崖之一半,氣溫開始逐漸降低,風也忽然大了起來,帶著陣陣涼意,吹在身上,讓人汗毛倒豎,寒氣順著毛孔往裏鑽,無論是裸露在外的皮膚,還是有衣衫遮擋的部位,感覺都是一樣,冰冰爽爽,地道的透心兒涼,就連從嘴裏呼出的哈氣,都沒丁點兒熱量。
這種“涼快”法兒,讓修毓和唐天驕都暗暗稱奇,尤其是修毓,小時候窮困潦倒,無家可歸,也曾經衣不遮體,食不果腹地在三九天流落街頭,當時被凍得逃無可逃,生無可戀,想想那種感覺,記憶猶新,如今又是往日重現,也難怪剛才饕餮神特意提醒,這冷確實冷,如不運用真氣抵抗,實在難熬撐不住。
修毓和唐天驕連忙運功,真氣在體內上下流轉,將透骨的寒意逐漸化解,二人相互看了看,不免會心一笑,均覺得此情此景像極了在禁閉島,兩個人在天寒地凍的冬夜,攀爬冰雪峭壁,不過與現在比起來,當時的那種寒冷,簡直就不值一提。
千丈天塹越往下,就越加的寒冷,大霜羋和饕餮這兩位獸神保鏢,早已經發覺修毓和唐天驕開始運功抗寒,可唯獨謝可風好像沒事兒一般,不受任何影響地隨意做著動作,“這三人中,他的實力應該是最弱的,難道是我看錯了?他是深藏不露?還是另有什麼蹊蹺?”,大霜羋心中生疑,看向謝可風的眼神也開始變幻莫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