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陌生的環境中,偶爾發出的一點聲音都足以讓人感到毛骨悚然,更何況在這黑暗籠罩四周的孤樓裏,而且是深陷重圍的狀況,這突如其來的撞擊聲出乎所有人意料,實著把修毓等人嚇了一跳,而且這種聲響不斷加重,就連房子也都跟著震動起來,眾人的情緒也隨之恐慌起來。
楊依走到窗邊,透過窗戶的縫隙像外望去,不看則已,看罷卻是心中一驚,隻見屋外的那些人皮一張貼著一張,像是排隊一般,形成厚厚的一疊,懸在空中,以鍾擺的方式不斷撞擊牆壁,一張人皮的力量可能很弱,但組織起來形成合力,這力量還是很大,撞得木板不住搖晃,這樣下去,牆壁遲早會被撞破。
狀況已明,楊依連忙將所看到的情景告訴眾人,眾人聽完,也都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實在沒有想到這些枯薄的人皮還會有如此謀略,竟然能像活人一般思考,懂得因地製宜,改變戰術。一旦被這些奪命人皮穿牆而入,在屋內如此狹小的空間內,如何躲閃,可真就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了。
絕境,絕望,此等局麵,計將安出?幾個人麵麵相覷,都是啞口無言。
“沒有辦法,隻好放手一搏了”,楊依亮出玉骨扇,孫美玲抽出了雙刃矛,謝可風緊握佛寶六棱短棍,修毓也拔出了刀,四人嚴陣以待,屏氣凝神。一時間,屋內寂靜無聲,氣氛頓顯凝重,屋外仍然繼續傳來有節奏的撞擊聲,那砰砰之聲猶如重錘一般敲打在眾人的心裏,每一下都令心情下沉一分,壓抑之感讓人幾近窒息,四人無計可施,隻能各懷心事,等候厄運的降臨。
修毓心中有些懊悔,剛才施展球形閃電,以雷電攻擊,顯然可以克製這些人皮,但這點威力,卻隻是杯水車薪,不能解決問題。如果此時自己能夠使用天雷訣第五層“雷嗔電怒”的話,形成一片雷電禁區,肯定可以將圍在周圍的這些人皮燒的一個不剩,片甲不留,隻可惜自己功力不夠,無法施展,這真是應了那句老話,“書到用時方恨少,事到眼前才知愁”,早知今日,平時多下點苦功就好了。
修毓正在胡思亂想,突然腦中靈光一現,猛地恍然大悟,自言自語道,“對啊,我怎麼早沒想到”,然後不由得喜上眉梢,訕訕地傻笑起來,眾人也被修毓的舉動所驚,茫然之間不知所謂,都奇怪地看著他。
修毓根本無暇理會眾人,因為剛才突然想到,既然雷電可以製敵,自然也可用火燒之,剛才近戰,親眼所見那些人皮都是又幹又枯,肯定怕火,想必粘火就著,對付這些枯皮,最佳的方式就是用火攻了,記得在來南荒之前,他曾和謝可風一起購置了些上好火油,裝在瓷瓶之中,此番正好可以用來做火攻之用,想到這裏,連向身上摸索了幾下,卻發現自己的包袱不在身上,而所帶的那些油瓶卻全在包袱中,急忙叫了聲不好,一下子愣在當場。
“完了,給逼瘋了一個”,謝可風惋惜地說道。
“蟹殼兒,你”修毓目不轉睛地看著謝可風,眼神中帶著殷切之意,張著嘴似乎有話說,卻又欲言又止。
謝可風見修毓這種狀態,不禁歎了口氣,難過地說道,“看來真是瘋了,修毓啊,雖然我長的帥,你也別光看我一個人,好好看看大美和楊師姐,記在心中,誰知道今後你還能不能再認出我們來了。”
“你才瘋了呢,蟹殼兒,我問你,烈焰瓶你帶在身上了麼?”,修毓問的小心翼翼,心道這關鍵時刻,謝可風可千萬別掉鏈子,沒將油瓶隨身攜帶。
烈焰瓶原本是謝可風起的名字,曾在黑竹溝對戰金蜘蛛時大放異彩,起了決定性的作用,此時一聽修毓問此,謝可風隨即明白修毓所提何物,一拍背上的百寶囊,說道,“帶了,放在馬背上怕被顛碎,都用油布包了放在這裏麵呢”,說到這兒,謝可風似乎也突然意識到什麼,一拍腦門,如夢方醒地大聲說道,“他娘的,我怎麼把這個東西給忘了呢”,說完連忙從百寶囊中取出五個小瓷瓶,分別交到孫美玲和楊依手中,“拿好這個,裏麵都是火油,一會兒咱們衝出去用火燒。”
“這些人皮又幹又枯,用火攻確實是個好方法,剛才咱們一時心急,都沒有想到”,孫美玲用手掂了掂手中的瓷瓶,有些可惜地接著說道,“不過這火瓶容量太小,而且隻有五個,單靠這些衝出去,根本不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