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什麼對,忘了當年被鐵猴子追跑到河裏,喝了個水飽的事兒了麼”,修毓漫不經心的回答著,一邊向前探路,這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走在後麵的謝可風覺得修毓又揭自己的短,也怒氣衝衝地大聲說道,“你不也被攆得像個兔子一樣麼”,剛想再做反擊,卻發現其他人都停了下來,不禁心中疑惑,連忙透過人縫向前看去,卻看見一座石屋就在正前方,周圍無草無木,孤零零地立在那裏。
荒村僻野,凡有廟宇房屋必有蹊蹺,多年辦案的職業經曆讓修毓感覺並不尋常,修毓看看楊依,眼神中帶著詢問,卻隻見楊依輕輕搖搖頭,也是麵帶疑惑。
這突然出現的林中石屋規模不小,比普通人家的房屋要大上許多,而且沒有院牆,全部使用大的石塊壘成,石塊之間嚴絲合縫十分平整,四周的牆壁上稀稀落落地爬著一些青藤,看上去顯得有些破落,更奇怪的是,這個石屋隻有一個門,周圍沒有窗戶,怎麼看也不像是供人居住用的。
“這屋子有蹊蹺,我們還是繞道”,修毓低聲說道,楊依和孫美玲聽見也輕輕點點頭,也都發現這座石屋非同一般,還是不要無事生非,趕快趕往飛熊穀才是首要的任務,但是正當修毓說這話的時候,謝可風卻擦身而過,他按捺不住好奇心,徑直走向石屋想看個究竟,修毓等人又聚攏在一起低聲商討,等發現謝可風不在的時候,他已經到了快到了石屋前。
“這個蟹殼兒,真不讓人省心”,修毓暗罵一聲,連忙輕聲喊謝可風的名字,並不斷地揮手讓他趕快回來。
“沒事兒,我就看一眼”,謝可風衝修毓等人眨眨眼,輕聲地說著,說著也不顧修毓的阻攔,跳下了馬,躡手躡腳地走到了門前,輕輕將石門推開了一道縫,頭貼上近前向裏麵張望。“既然謝可風按捺不住他的好奇心,那我們也陪他看上一看吧”,雖然嘴上怪這謝可風,其實修毓的心裏也是一樣的好奇,招呼著走了上去,也要一窺究竟。
謝可風輕輕一推,門就被輕易推開,看來這個石屋內不會有什麼重要的東西,不過僅靠推開門的那道縫隙,光線進來的很少,黑漆漆的一片,也看不清楚屋內的東西,隻是非常安靜,等了片刻,看見沒有什麼動靜,謝可風便用力一推,隻聽見吱吱呀呀的聲響,石門被整個推開,往裏麵望了望,仍舊沒有什麼動靜,於是幾個人便邁步走了進去。
光線依舊昏暗,但已經能稍微地看得清楚,房間內空間不小,四周都是空蕩蕩的,在房間的中間有一口方井,井口周圍有四座傾斜的石台,台麵上還有凹陷,那些凹槽看起來好像一個大字,一個人如果四肢舒展剛好可以嵌入其中,這四個有凹陷的石台正好以方井為中心,整齊的排列在周圍,修毓心中擔心有什麼古怪,隨即凝注心神打開慧眼瞧之,一瞧之下倒也未發現什麼特殊的地方。
“修毓,你過來看”,謝可風靠的較近,好像發現了什麼,連忙招呼修毓。
修毓走上前去,順著謝可風的指點看去,才發現石台的凹槽中都是暗紅色的,憑借他做捕頭多年的經驗,感覺出來那暗紅色應該是血液留下來的痕跡,不過從顏色深淺來看應該是殘留了有一段時間,“這難道是把人固定起來放血用的刑台?”,修毓心中暗想,但一抬頭卻正看見謝可風用手指在凹槽中摳下了點粉末,然後放在鼻子下麵聞來聞去,這舉動看得修毓眉頭直發皺。
“是血”,謝可風聞完之後肯定地對修毓說道,然後又用手比了比凹槽的距離,然後略帶困惑地說道,“修毓,你看這凹槽的形狀,是不是給人動那個刑的?”,這話說的修毓一愣,沒有明白話中的意思,謝可風連忙劈了劈腿,又指指石台上的凹槽,“人按照這個樣子固定在凹槽裏,不是動那個刑,割那玩意兒還會是為了別的什麼?”
“你是說”,修毓和謝可風兩人一直在刑部供職,對各種刑罰自然都很了解,他知道謝可風指的是宮刑,隻是當著孫美玲和楊依的麵前沒好意思說出來,接著又遲疑了一下,看著謝可風,搖了搖頭說道,“四個一起?應該不像”,然後用手指了指中間的方井,“這石台都是傾斜的,應該是放血用的,血會順著流到這方井之中。”
這方井下麵絕對有古怪,二人對視一眼心照不宣,同時走到了方井旁邊,探頭向下麵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