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熊穀和南屏山兩邊各懷心事,選出了應戰的人選,準備開始擂爭。擂台的地點設在了離飛熊穀不遠的山澗中,這個山澗兩崖相對,還有一座石峰正好處於兩崖之間,距離兩邊各有數十丈寬,不是身懷絕技的高手,也難從兩邊躍上石峰。這石峰的高度略微高出兩邊,麵積還算寬廣,上麵沒有草木,全是怪石嶙峋,從兩邊的山崖上望去,一覽無遺,方便兩廂觀戰,正好是一個擂台的理想之地。
擂台之規,生死勿論,凡被擊敗,或落下擂台,或主動認輸者都算輸,每擂沒有時間限製,分出勝負為準。按照事先商量好的約定,雙方出戰人員的先後順序,一輪一換,即第一場飛熊穀先安排人出場,南屏山再派相應的人員打擂,第二場便由南屏山先安排人出場,飛熊穀派人打擂,後麵的順序以此類推。
第一陣飛熊穀派出的是逍遙觀觀主天居逸士王豐傑,隻見他輕身一縱,飄然的姿態宛如風中的紙鳶,在空中無羈地盤旋,像是被風吹送一般,毫無發力,飄蕩著輕盈盈地落在石峰之上,那灑脫的風采,讓觀戰眾人不免喝起彩來。
而南屏山出來挑戰的是前來助陣的一位南荒妖主,其本體是一隻得道多年的白猿,一身橫練功夫,剛勁霸道,獨步南荒,手使一杆長棍,勇猛剛烈,難逢敵手,叱吒一方,被南荒群妖稱作金剛白猿。他看見對方有人登台,於是也是雙腳一跺,身形拔地而起直衝天際,然後重重落在石峰之上,激起塵土一片,動作相當突兀,透露著暴虐。
王豐傑與金剛白猿麵麵相對,看見他登擂的動作便知此人不是善茬,當下加了小心,而金剛白猿根本沒有任何廢話,腳剛剛踏上擂台,舉棍便砸,棍勢凶猛,夾帶風雷之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接向著天居逸士的頭頂砸下。
對方的動作又快又突然,王豐傑連忙舉劍相迎,當劍棍相碰之時,王豐傑才發現對方的棍法之中含著一絲奧妙,隻聽的當當當之聲從長棍和寶劍之間不斷發出,原來金剛白猿的棍法中蘊含著振幅攻擊,長棍既出,棍身便不停的震動,每次攻擊都是連續擊打,稍有不慎,便會被長棍餘力所傷。
王豐傑也是猝不及防,沒想到金剛白猿的攻擊還有如此玄妙,一擋之下,便發覺對方的攻擊如排山倒海,一浪接著一浪,剛才提前收力,差點吃了大虧,連忙舉劍相持,不敢怠慢。金剛白猿的攻擊,是利用長棍的振幅,每次攻擊自身力量消耗不多,但王豐傑則是相反,每次抵擋,全憑自身的真力,相比較而言,金剛白猿攻的輕鬆,王豐傑守的吃力。
金剛白猿一棍接著一棍,如滔滔江水連續不斷,每一招都蘊含振幅攻擊,幾招之後,天居逸士便覺得這樣硬拚之下,自己毫無便宜可占,於是劍法一變,不再硬接對方攻擊,轉而用身法躲避,隨機攻擊對法攻擊中的破綻,以巧破其力,以長攻其短。
王豐傑外號天居逸士,是白雲山逍遙觀的觀主,最為人稱道的便是一套腳踏虛空的身法絕學,逍遙觀,顧名思義,身形飄逸逍遙,步伐玄奧精妙,這套身法一經王豐傑的施展,更是精彩絕倫,幾乎腳不占地,似在空中飛舞,衣衫在風中飄擺略顯淩亂,卻不失美感,顯得靈動瀟灑,令觀者不住稱讚。
天居逸士左右穿插,輕描淡寫之間,拿捏的妙到分毫,金剛白猿的長棍總是擦身而過,振幅攻擊不再奏效。反而是王豐傑不時舉劍反攻,劍刃過處閃過片片弧光,朝著金剛白猿全身上下不斷飛去,金剛白猿也隻能連攻帶守,長棍不斷抖動,棍身的尾部攪向襲來的光弧,將攻擊一一破解。相持一會兒,妖主開始變得有些狂躁,麵部表情也出現了猙獰之色,顯然,對手的這種打法,讓他十分不舒服,棍棍落空,全無受力之處,久戰之下,略有挫敗之感。
金剛白猿被對方的動作挑逗的怒火中燒,憤怒中,招法也改成了暴虐模式,隻見漫天都是棍影,烏光閃過,都夾帶著重重的振幅攻擊,“我讓你躲”,金剛白猿嘴中狂叫著,一邊也晃動身形,將天居逸士圍在了中間,手中的長棍催的更急更猛,劈頭蓋臉地向他砸了過去。
金剛白猿這陣狂風驟雨般的狂攻,宛如烏雲蓋頂,王豐傑身形就如怒海狂濤中的一葉小舟,看上去形勢十分的凶險,棍棍幾乎都是擦肩而過,感覺隻要稍不留神,便會被長棍擊中。好在這石峰的麵積較大,又到處都是怪石嶙峋,有不少可以作為掩體躲閃的地方,一時間,石峰之上,聲響不斷,到處都彌漫著被長棍擊碎的石塊石屑,看的人是血脈僨張。金剛白猿如此優勢,讓南屏山這邊觀戰的眾人都是高聲叫好,似乎認為勝局已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