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懸空, 星海浩瀚。毫無汙染的夜色裏, 銀河清晰可見。
沈舟環著許微瀾, 毫無保留地給她渡氣取暖。所以吹來的風再冷, 她整個身子都是暖的。
有些愛其實很簡單, 不需要向全世界呐喊, 不需要金錢和物質來衡量。
正如他來, 懷裏揣著一根寶貝似的烤紅薯,哪怕渾身濕透,紅薯卻完好無損, 裏三層外三層地包著,再一口一口地喂給她吃。
他把她捧在心尖上寵。想到這裏,許微瀾的眼睛就濕了。
原來幸福的感覺是這樣。
沈舟吻著她的眼, 鹹的。他定定地看著她:“為什麼哭?”
鼻尖蹭著鼻尖, 最親昵的愛撫方式。許微瀾吸鼻子:“你很好。”
男人不解,似乎想剝開許微瀾的腦門研究下她的腦回路:“我很好你就該笑, 為什麼哭?”
許微瀾點點頭, 手背抹掉淚水露出個笑:“好, 我以後不哭。”
沈大爺很滿意, 手順勢在她胸前抹了一把, 像偷腥的貓。前幾天初嚐禁果, 那種食髓知味的感覺,深度的契合,誰都忘不了。
沈舟沿著她的脖子一路往下親吻, 指尖撥弄許微瀾敏感的那處。衣服下是手掌挑逗的起伏, 時而聚攏時而分散,帶來視覺上的火辣。
許微瀾輕哼出聲,掌心的炙熱仿佛燙入靈魂深處,引得她顫栗。
愛意在心尖翻滾,流淌,她自己都感覺得到胸.前的綻放。
偏生四處點火的手規矩起來,沈舟猛地收攏將她壓在懷裏,聲音發沉又不知在和誰生悶氣:“算了……今天算了。”
一下子不上不下,許微瀾掐了他一把。
沈舟這會正人君子柳下惠的模樣:“別鬧。”
她再小踹他一腳。
男人嘿嘿笑,抱著她搖了搖:“我怕你感冒,咱回去慢慢來。”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她默默仰頭望天。
“冷不冷?”
一陣沉默後,沈舟收緊胳膊。許微瀾搖頭,這才放鬆全身靠在他胸口。
溫暖湧入四肢百骸,整個人都快懶做一團。
“你什麼時候來的?”
沈舟嘿嘿笑。
“老薩呢?”
“老頭子那。”
她頓了頓:“王導也來了?”
沈舟把王定離的“教育”計劃說出,末了很憂傷地感歎:“我忽然很想拍一部片子,扭轉大家對我們這行的觀念。為什麼你們總覺得我們過得很苦逼?這是行業歧視,我可以告誹謗的。”
“拍成喜劇片?”
“不……”沈舟歪著腦袋,似乎還真的在認真想:“我們這行競爭激烈,有陣子很好賺錢,消息放出去之後是個人背後都背一把劍去接單,十有八.九會失敗。不過那是最底層的。像混到我們這個程度的話——”
說道這裏,男人的晴朗的聲音有些小得意:“基本是親自前來請我們辦事,接什麼單子全看心情。你要在我那邊兒,我就勤快點,絕對讓你天天在家點銀票點到手軟。”
畫麵感一下就出來了,她仿佛看見自己穿著一身花花綠綠的裙子,跟客棧老板娘似的坐在那裏數銀票。
許微瀾跟著笑出聲,笑著笑著感歎:“錢可以慢慢來,那都是你拿命去換的,哪怕再多我看著也害怕。”
沈舟抱緊她,久久沒說話。
溫馨給疲憊提供了休息的港灣,許微瀾累了一整天,這會眼皮子老打架。
可她還不忘含糊地提醒他:“要聽王導的話,沒事兒多溝通。”
沈舟在她背後一下一下地拍,跟哄小孩入睡似的:“恩。”
“我雖然老說你,可是在心底,你是我的驕傲。”
沈舟頓了頓,聲音很輕:“恩。”
風從沙漠上吹來,拂過她的鬢發。男人俯身印下一個吻,挪開的時候,許微瀾已經睡迷糊了。
“……我睡魏嘉怡旁邊,就在樓下。”她說完,輕微的呼吸聲響起。
沈舟嘿嘿笑,等了好一會才不舍地起身,抱起許微瀾溜進了屋裏。
屋裏是此起彼伏的呼吸聲,魏嘉怡睡著了又被吵醒,將被子裹在腦袋上鬼火冒。早知道這呼嚕像電鑽一樣,她寧願扛著睡袋去外邊。
魏嘉怡翻身,感覺身邊有些奇怪。
不像是有人的樣子,爬起來打開手機電筒,果不其然,許微瀾不見了。
她在床上坐了好一會,見她依舊沒回,原本以為是去上廁所的想法被掐滅。魏嘉怡抱著膝蓋咬指甲,開始胡思亂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