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瑤瑤的酒意都散了七八分,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場景。
男人臉色發白,冷汗沉沉,絲毫沒意識到自己正光著屁.股趴地上。
路燈下,露在車外的劍柄依舊嗡嗡顫抖,車裏的人尖叫著往外跑,原本的熱鬧變成人人驚恐的惡性事件。
劍不是道具,而是真正的管.製刀具!約莫一米二三的長度,插.進車尾跟戳豆腐一樣輕鬆!這要是砍在人身上得多嚇人!
幾個看熱鬧的酒吧保安臉色變了,相互使了個眼色,有人上前有人轉身。
而地上的男人卻回過神:“真、真家夥!”
“來,接著。”
沈舟把夾著的門扔給他,對方剛爬起來躲避不及隻得硬頭皮借住,護不住的褲衩又滑到地上。
男人連連後退幾步,最後仰麵摔到在地。
嘖,真弱,門都扛不起。
沈舟抽出長劍,對車外的幾人擺了擺手:“抱歉。”
他說完在保安到之前就跑了,風馳電掣一陣後覺得這樣不厚道,於是又跑回來。
可那男人還跟翻身的烏龜一樣在地上掙紮,厚實的門壓著他半天起不來。
沈舟憐憫地看了他一會,最後撈起門看了看,確認上麵沒摔壞後鬆了口氣,嗖地一聲又夾著跑了。
“喂,你給我站住!”
站住才怪。
帶著門一口氣跑到那裏,沈舟看了看自己胳膊肘下的那扇,再看了看新冒出來的那個,有些遺憾地啊了聲。
“這麼快?”
還想用這個換一頓早食,看來……對方已經不需要了。
沈舟在門口站了會,最後越上院子那棵高大的香樟樹,準備湊合歇一晚。
樹枝斜對著二樓燈亮處,一層薄紗垂落,隔絕了內外的視線。他背靠主幹曲腿,雙手放在腦後,眼睛瞄向窗口。
這時候恰逢許微瀾回臥室,修長窈窕的影子投在窗簾上。她在梳頭發,利落地一下又一下,最後在腦後挽起一個發包。
沒有頭發的遮擋,影子露出修長的脖子和渾.圓的肩頭。她的手往背後摸索,最後躬身從上到下地脫裙子。
沈舟搖晃的足尖定在那裏,瞳孔清晰地映著一抹溫黃,以及那道脫了之後的凹凸身影。
影子從屋裏穿過,沒過多久傳來嘩啦啦的水聲。
他的喉頭上下動了動。
滾滾雷鳴後雨點飄落,一點點打濕了他的黑發和青衫。雨點打在香樟樹的葉子上,劈裏啪啦。
沈舟在樹上聽雨無數次,劍客的一身注定居無定所,餐風露宿。
可當雷聲響起,他不得不輕飄飄離開樹枝,站在樓下歪頭沉思。
許微瀾洗了澡出來就聽見淅瀝瀝的下雨聲,臥室的窗簾被風吹得呼啦亂飛。
暴雨來臨,她忙不迭探出身子關好窗,俯身時露出細白的胳膊和深深的溝.壑。最後再下樓確定門已經關好,疲憊一天的她以為自己會睡不著,可沒想到腦袋一挨枕邊,很快陷入夢境。
隻是夢裏有些不踏實,老覺得有人在走廊裏走來走去,順帶著一雙手好奇地東摸西摸。
不小心碰到燈開關,啪,走廊燈亮起後瞬間陷入黑暗。
沈舟警覺回望,許微瀾翻了個身繼續睡。
他這才慢悠悠伸出右手,拍了一下自己闖禍的左手。
找到一間屋,連帶著和許微瀾那邊一樣的床。沈舟摸了摸下巴,最後把濕衣服脫下晾在窗口,猶豫了下最終打消上去睡的衝動,乖乖坐在椅子上開始閉目養神。
畢竟是“客”。
第二天早上5點多,沈舟醒來,許微瀾還在睡。
他耐著性子等,直到8點多,隔壁的隔壁那個女人終於舍得起床,放水洗漱,劈裏啪啦一通瓶子倒騰聲。
十幾分鍾後,原本走路都在飄的女人跟換了個人似的,氣勢十足地哐當關上大門。
……走了?
他頓了頓,隔了會才確定她真的走了。
大大的笑在嘴角咧起,沈舟摸了摸鼻尖,精準地繞進了廚房裏。
他要找到昨兒那個盒子,放進外邊那個黑箱,叮一聲後……
唔,就有吃的了。
許微瀾這會自然不清楚家裏已經被人堂皇入室。她在秦楊那裏臨時撈著全球限量款的ONE-77開,心情好得不得了。
從公司再回家,沒有發現異樣的她收拾了幾件衣服和一係列瓶瓶罐罐後架著豪車瀟灑離去。
屋頂上掛著的人確定聲音飄遠才敢下來,沈舟懷裏還抱著微波爐,後背起了一層冷汗。
還好他反應快。
再度放下那個黑鐵盒,他才學著許微瀾的樣子伸手按了那個圓形觸摸按鈕。
沈舟摩拳擦掌蹲在麵前等,可時間過去裏麵沒有反應,也沒有令人激動的那聲“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