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渾身都痛。
一陣難言的熱意在周身蔓延，似乎要將整個人焚燒殆盡。
熱與痛交織。
可是明明已經被炸得粉碎為什麼還會有知覺。
高欣欣逐漸恢複意識，下意識想動。
隨即，一聲怒吼傳來，“混蛋，慕易還不按住這傻女的頭，別讓她用左臉對著我。”
這個聲音？
多年來養成的機敏，令她瞬間清醒，這個聲音絕不是白夜。
微微睜開眼睛，隻見她右手邊則躺著一位渾身赤裸的女子，滿身汙穢，似乎已經死去多時。
同時四名衣冠不整的男子一臉淫笑的圍在她四周，其中三人分別壓著她的四肢，另外一人在打量著她。
眼前的一切令高欣欣怒不可遏，一陣強烈的殺意在她胸口蔓延。
“這女人的右半張臉真、真、真……”
見司徒臨話說吞吞吐吐，賀路忍不住催促道：“行了。我們都知道這傻女的右臉美，你還不快點，我們幾個可都等著呢。”
“不、不是，她、她醒了！”
“醒了不是更好，和死人有……什麼你說她醒了！”
賀路被嚇得連忙回身。隻見高欣欣雙目赤紅，眼角掛著血珠正在怒視著他，那盈滿殺氣的眼神似乎要將他千刀萬剮。
“她、她不是、死了嗎！”
高欣欣嘴唇微微上挑，露出一個殘忍的笑容，“要死的是你們。”
話音未落，她甩開幾人翻身坐起，以手為兵，襲向司徒臨的喉嚨。
司徒臨尚處於恐懼中未恢複，甚至沒有閃躲，直接被高欣欣抓破喉嚨，鮮血四濺當場斃命。
許是受了鮮血的感染，餘下的三人恢複意識，紛紛取出兵刃。
賀路作為黃階初期鬥者，當即取提劍向高欣欣刺去。
高欣欣冷哼一聲，腳尖連點，閃身躲過，同時反手奪過另外一人的長劍，“你不配用劍。”
劍光流轉，一柄看似不起眼的長劍在高欣欣手中似乎有了生命。
隻是一個轉眼，鮮血漫天，另外兩人就已經死得不能再死。
而賀路早已被眼前的一切嚇破了膽，他從小被賀家捧在手心裏長大，何嚐見過這種陣仗。
“我、我是賀、賀家……”
然而他的話還沒說完，高欣欣的長劍就已經刺破他的頭顱。
“我管你是誰。”
一切結束，高欣欣再也支撐不住身體，半跪在地。
記憶如水般湧入她的腦中。
她叫慕悠然，雲河國慕家嫡女，隻可惜在五歲那年被慕雲歌推倒臉撞在假山上，從此她變成了一個令人聞風喪膽的存在，半邊美若天仙，半邊令人膽寒。
此後不久她便瘋了。
不過……
她的瘋另有蹊蹺。
因為在撞上假山的那一刻，一塊巴掌大的銅綠色金屬片，嵌入了她的左臉，也就是這塊神秘的金屬片逐漸腐蝕了原主的靈魂，使她變得癡傻。
不過也多虧了這枚金屬片的存在，高欣欣才能出現在這裏。此刻那枚曾陪她出生入死的幻靈珠，完好無損地鑲嵌在金屬片的中央。
“既然幻靈珠給了我這次機會，這一世我高欣欣不僅為自己，也為你而活。悠然，你安心的去吧，昔日的因果我替你討回。”
隨著聲音落下，一絲微弱的白光自高欣欣的頭頂升起，慕悠然殘存的那一絲靈魂終於得以脫離金屬片，再入輪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