蠱師恢複了,便又開始不安分,找高衡山要了兩個身手不錯的小廝,準備再去一次別院,他就不相信蠱蟲弄不死他們這三個小兔崽子。

天剛剛黑盡,月亮的光芒灑下,院子裏竟然分外明亮。

祝文剛撬開了大門,司徒雲玦就醒了過來。他們沒有猜錯,高衡山肯定不會放過他們的。所以,在睡前,司徒雲玦已經啟用了院子裏的機關,那些東西,對於司徒雲玦來說,就是手到擒來的事。

祝文這次可不敢貿然進去,拍了拍兩個小廝的肩頭,讓他們先行一步。小廝縱然心裏看不上這個所謂的蠱師,但是,老爺吩咐了,不敢違背。

兩人走在前頭,祝文也跟著一步步踏進去,不自覺地,伸出了一隻手,抓住了一個小廝的衣服。

小廝本就小心翼翼的,被突然的手嚇了一跳。

“繼續走!”祝文壓低了聲音嗬斥。

小廝心裏冷哼一聲。

這三人剛要靠近顧雲曦他們的屋子,躲在另一邊門後的司徒雲玦聽到這輕微的聲響,毫不猶豫拉了邊上的一根繩索。

緊接著傳了三聲尖叫,顧雲曦和穆丞羽自然也被吵醒了,趴在窗戶邊,看外麵的情況。

祝文和兩個小廝被突然彈起的地磚直接彈飛,一屁股坐到了院子另一頭的牆根處,那裏可是插了好些劍筍,雖不密集,但聽他們的慘叫,也知道,情況好不了。

祝文很不雅地捂住自己的檔部,疼得已經失了聲。

另兩個小廝也好不到哪裏去。三人掙紮著起來,兩個小廝,一人刺到了屁股,一人刺中的大腿,隻有祝文最慘,怕是作為男人已經廢掉了。

也不管了,反正已經鬧出了動靜,祝文直接掏出了蠱盅,朝著方才那間屋子氣勢洶洶地過去,準備直接放蠱蟲了。

司徒雲玦透過門上的裂縫,看見他的動作,心中輕歎,看來得讓他再吃點苦頭,給高府的教訓還不夠深刻。

他咬牙切齒,走路姿勢很是奇怪,但是他複仇的念頭格外強烈,謹慎地到了門邊,先踩了踩方才的地方,沒什麼反應,才站了上去,司徒雲玦依舊淡定,他相信穆丞羽二人定有防範。也不急,就等他打開蠱盅蓋子。

兩個小廝看著要用蠱蟲了,立刻退後,府中的慘狀實在記憶猶新。

祝文到了門邊,還像昨日那樣,趴在窗戶邊,摳了一個洞來,往裏瞅,沒一會兒,他便打開的蠱盅蓋子。

就是現在。

司徒雲玦再次拉了繩索,整個人帶著蠱蟲再次飛了出去。

蠱蟲不太喜歡月光,很快朝著陰暗處爬去,還有……血肉的香味。那裏就是兩個小廝的地方!

小廝看見蠱盅翻到在地,臉色一白。

“啊,我最後一條血霧蠱!”祝文還來不及心疼自己的屁股,便大叫起來,也不怕驚動房裏的人,滿腦子隻有他丟掉的血霧蠱。

當一名小廝倒下,祝文狼狽地爬起來,走到他身邊,召回蠱蟲。

等蠱蟲從小廝脖頸的毛孔裏鑽出來的時候,另一人害怕地捂住嘴,祝文用蠱盅接住,心滿意足,還好沒丟,地上的小廝一動不動,他也沒有心情管他。

祝文現在下半身滴答著血,收到蠱蟲之後,鬆懈下來,可謂是寸步難行,疼的勁兒湧上來,一下子坐在地上,疼得想要打滾。

司徒雲玦看這樣子,也差不多了,打開門,拿著長劍,直逼祝文身側。

“啊!你要幹什麼!”此刻腦袋快要不保,祝文腦子也而不太好使,忘記了護在懷裏的蠱蟲。

“這麼簡單的問題還要問?當然是殺你。”殺他是注定了,不然留下這個禍害,後患無窮,指不定還要弄出什麼個幺蛾子來。

司徒雲玦說完這話,直接揮劍,人頭落地。

眼疾手快,接下掉下的蠱盅,這種東西,還是別放出來了。

剩下的一名小廝,立刻戒備,想要放手一搏,司徒雲玦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我可以留你一命,不過,你先告訴我,高老爺回房睡覺了沒?”

“啊?”小廝被這問題問得有點懵。

“你就說他現在在哪兒?”

“在……在他屋裏啊。”

“好。你先在這裏待著吧。”

這時候,顧雲曦和穆丞羽從房裏出來,麻繩已經準備好,將他一捆,帶進了別院的密室裏,留著他還有用,暫時關著。

“現在就去嗎?”顧雲曦看向兩個男人。

“走吧。”

這是他們在江南最後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