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也不敢多言,趕緊有趴下,說不出話來。
高老爺哪裏還顧得上洗漱,快步朝門外走去。向來熱鬧繁雜的高府,今日院內竟然一個人都沒有。
“人呢!”這一聲也不過是毫無作用。
雖然他有心腹,那幾人也不懼怕,但是,正因為那幾人不怕,還想著去處理事情,所以昨天半夜就到了那些侍衛集中的院子去查看情況,毫無意外地倒了。
還安好的人實在坐不住了,還有不少人私自跑出了高府,出去避難了。膽小的人都躲著不出來了,所以,現在高老爺怎麼叫,都沒人敢應。
他回過頭,看向自己屋內,那個被踢了的婢女還趴在門口,“你,過來。”
婢女忍住下巴的疼痛,跑到高老爺跟前,“老爺。”
這一聲含糊不清,高老爺皺眉,要不是現在隻有她可以使喚了,早就弄死了,“你去查看一下情況,先去看蠱師醒沒醒,然後去把夜雀找來。”
夜雀是他的心腹之一,向來是最得力的,可是他剛說完最後的話,婢女就趕緊低下頭,“報,報老爺,夜雀大人昨天,昨天最早過去看情況的,所以,他,他三更的時候,就,就開始抽搐了。這,這我也是聽人說的,三更的時候,有人出來,傳了,傳了消息。”
“什麼!夜雀!”這下高老爺繃不住了,抬步就朝著蠱師祝文的房間去。
婢女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現在也顧不了這麼多了,她怕死,家裏還有兩個弟弟要靠自己的例銀過日子呢。看著高老爺走了,她也趕緊溜了,反正大家都沒有出來伺候人,她也不怕了,難不成高老爺要把所有人都殺了?
高老爺一腳踢開了蠱師的房門,一眼就看見了還躺著的人,還有一旁的胡大夫,聲音裏都是怒火,“還沒醒嗎?”
“他,我也不清楚,我已經進行了針灸,都沒能將他刺激過來。”
“還活著?”不過被打了一下,怎麼會一直不醒?莫不是死了?高老爺在懷疑著。
“活著,但是就是醒不過來。”
此刻顧雲曦三人就在偷樂著,那蠱師怎麼可能就是挨了一拳,當司徒雲玦這麼多瓶瓶罐罐都是擺設?人都抓到了,不得防著點兒?等著蠱師醒了又來下蠱?他們可沒這麼笨。
不過,他們還不知道,高家上下已經混亂,否則,此時就要動身去探一探高家的書房了。
高家下人的這些事兒,沒有傳出去,高衡山抓了兩個還安好的人趕緊去請大夫,城中有多少請多少過來,不把這個蠱師給弄起來,高府就好不過來了。
另一邊,苗老出了房門,他養的八個孩子,迅速朝著絲綢鋪子和普陀寺去,他們要做的也就是避開高家耳目,遞張紙條。
而今天,完全不用擔心,城中大部分的高家人都已經回了府,隻有少部分外人眼線。
林鶴和海住持收到苗老的紙條,心中大驚,他們都不知道苗老還活著,這下子,就算不管司徒雲玦,就衝著苗老的麵子,也得相約見一麵了。
等孩子們捎了消息回來,苗老也差不多準備好了,約的地點,便是這西樓苑。
“吳小,你去把他們也請來吧。”
“是。”
很快,顧雲曦三人像散步一樣,慢慢到了這西樓苑,掃了一眼,吳小站在了那邊的樓梯口。
他們走過去,跟著上了樓,今日也沒有尾巴,三人倒是輕鬆了不少。
進了一間雅間,看見已經坐好了的三人,苗老,林鶴還有海住持。
依次打過招呼,三人才坐了下來。
“苗老,現在可以說了吧。”林鶴較為激動,方才想問苗老好些問題,苗老卻說等司徒雲玦三人到了再說,他與司徒家的關係甚是親密,當年太過匆忙,一晃而過。
“別急,不管說不說當年司徒家的事,如今,我們在座的都是一樣的心。”苗老看向林鶴,用眼神將他的心情安撫下來,“如果有機會,扳倒高家。”
這一句,意味深長。
“可是,司徒……”林鶴看向司徒雲玦,“如今真的能弄倒高家?”
並非林鶴不相信他們三人,在這蘇城,三皇子楚暮和高家的關係,人人皆知,而暗地裏做了些什麼,他們這一脈的人怎可能不知道。血洗司徒府的那個時候,不也是給所有有異心的人一個警示嗎?
老實說,林鶴是怕的。這麼多年的退隱,已經讓他覺得自己是一個普通人罷了,那些爭鬥與他無關。
還剩下的,可能就是對司徒家的一份情誼了吧。
明顯,苗老的威望是極高的,他依舊淡定,“要想滅了高家,此時看來,固然不現實,可是,將目標轉向楚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