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在那裏?”那女子誇張的左右找找,媚笑道:“世兄難道糊塗了?皇帝當然是在紫禁城裏,你怎麼到這小客棧裏來找?至於小妹的賤名,說出來就怕世兄會大吃一驚……。”那女子本來還想拖延時間,可是看到已經被逼到絕境的吳遠明舉起鋼刀時,那女子趕快說道:“小妹姓孔名四貞,乃是定南王孔有德之女,與世子一家乃是世交。”
“原來你就是孔四貞。”吳遠明恍然大悟,心說難怪妖媚成這樣,原來是孝莊的幹女兒,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姚啟聖則若有所思,回憶道:“原來你就是那個十一歲被封為東宮皇妃,十八歲又被奪去封後妃號的孔四貞。太皇太後的情報總管胡宮山死於非命,就又把你提溜了出來接替胡宮山對嗎?”
被剝奪東宮皇妃封號一直是孔四貞心頭最深最疼的傷疤,突然被姚啟聖當麵戳到,孔四貞嫵媚妖嬈的臉蛋立即變得麵沉如水,目光更是深邃無比,不斷閃動仇恨的火焰。這時候,佟國維率領的前鋒營和強驢子等人帶領的善撲營先後趕到,吳遠明帶來的衛兵雖然用同樣的矯詔恐嚇住佟國維前進,卻嚇不住莽撞大膽的強驢子,強驢子不斷大叫道:“吳應熊那狗賊會救皇上?你們哄鬼去吧!吳應熊自己是刺客還差不多,快攻店救皇上!”
“強驢子,主子就在這客店裏,不管主子是被誰控製了,冒險亂來都隻會危及到主子,不要亂來!”前鋒營統領佟國維比較謹慎,發話勸強驢子冷靜。但強驢子傻人有傻聰明,大喊道:“不可能!如果主子真在什麼刺客或者吳應熊手裏,他們起碼會拿出主子的信物來證明!現在他們隻用口頭傳主子的口諭,就證明主子現在還沒被他們控製,我們現在攻店還來得及!”
吳遠明臉色大變,心知如果再找不到康熙做人質,外麵的幾千軍隊就立即要攻店了。焦急之下,吳遠明將鋼刀一舉,架到孔四貞雪白赤裸的脖子上,怒吼道:“老子管你是不是我家的世交,你要是再不交代皇帝的下落,老子就當場要了你命!”
“世兄,小妹真的不知道皇上的下落,你就是殺了我也沒用。”孔四貞一邊在心裏祈禱強驢子等人趕快攻店,一邊在可憐巴巴的向吳遠明哀求道。說著,孔四貞還習慣性的將被子拉下許多,想要用美色暫時迷惑住吳遠明,可惜她這一下卻弄巧成拙了——她那對白得耀眼的胸脯上有著點點紅斑……
“找到了!”吳遠明狂喜著一把抓住被子掀開,正如吳遠明猜測的那樣——同樣全身一絲不掛的康熙就躲在被子中……
“好奸詐的女人!看出我這笨蛋幹兒子真要殺她了,就迫不及待的出賣康熙了。”與隻會耍小聰明的吳遠明不同,老奸巨滑的姚啟聖卻一眼看出孔四貞的真實用意……
“吧嗒”一聲,康熙的隨身小金印摔到氣勢洶洶往山沽店逼近的佟國維和強驢子等人麵前,院牆上那摔出小金印的吳三桂親兵大吼道:“這是皇上的貼身小印,再重複一遍,你們要是再不退開,小心你們的滿門九族!”
“是皇上的隨身金印,皇上真在刺客手裏!”佟國維失魂落魄的慘叫一聲,第一個扭頭就跑,他帶來的前鋒營士兵則爭先恐後的跟上,生怕被康熙滅了九族。強驢子則飛快跪下磕頭叫道:“主子,奴才知罪了,奴才這就退開!”
說罷,強驢子磕一個頭撒腿就跑,跑得竟然比佟國維還快,他和穆子煦帶來的善撲營也是連滾帶爬的逃出院牆三十丈外,再沒有誰敢靠近院牆一步。接下來先後趕到的班布爾善、孝莊和鼇拜的軍隊同樣如此,沒有誰再敢冒險靠近那院牆逼得刺客與康熙同歸於盡——至少在表麵上大家都是一副為主著想的模樣,不過這上萬軍隊也沒有閑著,四下散開將藏在吳遠明和康熙等人的小客店重重包圍,不要說一群大活人了,就是一隻蒼蠅也休想從這銅牆鐵壁般的包圍中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