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真是傳說中的雪中送炭啊。
潑墨雖然有些不情願,但是還是老老實實的把馬車給牽了過來。
我自是不知道這荒郊野嶺的,潑墨去哪兒弄的馬車,不過既然有了我也不想多話去問個究竟。
原本星淵說是要來當馬夫的,南耀卻溫柔的拒絕了,說她和潑墨趕馬車比較好。
讓星淵好好的在馬車裏麵休息。
我和星淵坐在馬車裏麵,四目相對,我其實是覺得有些尷尬的,不知道星淵是如何想的。
我在車內尷尬的要死,而他卻直直的盯著我,就好像我臉上有花兒一樣。
我實在被盯著有些不自然了,便問道:“你老盯著我看作甚,莫不是我今天出門的時候沒有洗臉?”
他卻笑吟吟的說道:“那倒不是,我隻是想說我有生之年居然能娶這麼一個如花似玉的媳婦兒,感覺挺好的,大抵是因為我上輩子做了什麼好事情吧。”
這麼一個俊朗的男人說出這麼一句話,我的小心肝還真的有些受不了。
我這個人素日裏大大咧咧的,最見不得別人說軟氣話了,更見不得別人對我說這些溫軟的話。
我幹咳了一下表示尷尬,道:“你怕是魔障了,我並不覺得我好看,我倘若要是真的好看的話,至於連個提親的人都沒有麼,你別打趣我了,那個,你的手還怎麼樣了?還好麼。”
雖然我不是有意岔開話題的,但是他的手剛剛為了保護我而挨了一刀,無論如何他都是為了保護我,所以我也不能當作沒看見。
他俊俏的臉居然紅了起來,低著頭,聲音微微道:“沒事,讓你擔心了。”
我瞧著他的手臂上的衣物都被染紅了,他還低著頭說沒事,不過就是怕我擔心麼,可是這樣做我肯定會更加擔心啊,我歎了口氣跟他並排而坐,張羅著就要看他手臂。
他卻一反常態把手放在身後道:“我一個男兒,說了沒事便是沒事,你大可不必擔心,你不信我麼?”
我瞧著他這般倔強,定然不是沒有事情那麼簡單。
我強製拉過他的手,大抵他也知道瞞不下去了,便任由我動作,掀開他傷口處。
眼神所到之處皆是觸目驚心的傷口,那傷口狹長又猙獰,還在往外麵冒著鮮血。
我看在眼裏疼在心裏,責怪道:“你這人是怎麼回事,明明都已經傷成這樣了還說沒事。”
我趕緊扯掉了衣裙一角,把布條纏繞在他的傷口處,問:“你哥哥就這般明目張膽的派人來殺你?你的父皇難道不管你麼?”
他臉色有些蒼白,卻仍然逞強的說道:“我的傷真沒事,你問我父皇,父皇倘若真心喜歡我,又如何會廢我太子,我從一生下來,母妃便被打入了冷宮,父皇說是在她的宮裏搜出了稻草人兒,一般來說在宮裏麵施行厭勝之術是要被處以極刑的,不過父皇念在母妃跟著他這麼些年,所以才暫時打入冷宮。”
“那你又是如何被廢的?”
“母妃在冷宮裏麵垂危,我作為母妃唯一一個兒子自然不能不管不顧,父皇知道我悄悄去冷宮給母妃送藥,帶著太醫去看病,便說我有失身份,所以才廢了我。”
我沒想到他原來還是個這般重情重義的男人。
當下對他的好感略有提升。
“那你這次來找我提親,是你的意思,還是你父皇的意思?”
“父皇的意思,他說,倘若我能娶到虞國公主,便不會再廢我太子之位,還有便是會把母妃接冷宮。”
我聽到這裏頗有些感興趣的問道:“為什麼你父皇一定要你娶我,然後給出了這般優渥的條件?”
他道:“因為虞國資源豐富,而生存在虞國周邊的那些小國難以生存下來,想要長期永恒的發展,就必定要有一個強大的其他國家作為自己的依靠,但是因為傳聞虞國公主相貌醜陋,所以並沒有其他國家的太子或者王爺來提親,眼下我們龍吟國被旁邊的天嵐國虎視眈眈的覬覦著……”
我歎了口氣,“原來是這樣,否則你也不可能會來我虞國提親,是不是。”
看著我有些落寞的眼神,他卻道:“如果我說我娶你並不是因為你能救我囹圇而是因為我真的喜歡你,你又覺得如何?”
我不太信,這種事情無論他怎麼說我都是不會相信的,畢竟我醜這件事情我是心知肚明的。
瞧著我不說話,他拉著我的手,信誓旦旦的說道:“我發誓,倘若這輩子有負於你,我寧願天打雷劈。”
我看著他如此認真的樣子,眼底裏麵也沒有所謂的輕佻和浮沉,心裏安慰自己,或許他是真的,真的喜歡自己?其實我這一輩子一出生就是屬於含著金鑰匙出生的,在父皇的保護下很少遭受到什麼委屈。
這也算是我第一次離皇宮這麼久,這麼一走也許就是永遠。
女人一輩子的事情也容不得我後悔。
我咬唇道:“那你還記得我當時要嫁給你的時候,提前說過的話麼?”
他點頭,“知道,你說過,你眼裏容不得沙子,所以我娶了你之後隻能寵愛你一個人,話說你是打算寵貫本殿下後宮麼?”
我挑眉,“什麼寵貫,等我到了你們龍吟國自然就是你們龍吟國的太子妃了,這可是你說的,你若騙我我必定將你大卸八塊,挫骨揚灰。”
我說的輕巧,他聽的開心。
南耀撩開馬車的簾子,微微道:“主人……不,公主,眼下馬上快到了龍吟的邊境了,看樣子應該不會再有什麼殺手前來了,我們很快就會到達皇宮了。”
其實說舍得那是不可能的,如今馬上要過龍吟國的邊境了,從此我就要和我的虞國道別了。
沒想到南耀和潑墨兩人駕馬車的速度還挺快的,原本計劃還有兩天才到的。
其實我原本以為我作為一個虞國公主,嫁到龍吟國的話應該會非常受歡迎,畢竟再怎麼說,我也是傳說中大國之公主,無論是氣場還是從勢力上都是有壓製性的勝利的,未曾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