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被肯定的駱明薇眼睛一亮。
葉晟熙莫名心裏有點煩躁，他刻意不去看兩人的眼神互動：“吉他我也可以教。”他會彈《大霍塔》的時候，恐怕周汝嘉還在學《小星星》呢。
“……”啊？
駱明薇還沒有反應過來，葉晟熙已經伸手捏住她的衣領，把她從椅子上拎了起來：“回去練琴。”
周汝嘉覺得有點好笑。
“喂，葉晟熙……”他眼睜睜看著葉晟熙“拎”著駱明薇扔到門外，順手把門關上。“你這樣強搶徒弟，手段可不磊落。”周汝嘉開玩笑，“說好的公平競爭呢？”
葉晟熙背靠著門，毫不介意地微微一笑：“既然她先認的我這個老師，那你半途搶走我的徒弟，似乎更不磊落吧。”
周汝嘉攤手：“我可沒搶，是她自己找上門來的，或許……”漂亮的臉上有一絲無奈，“她吃醋吧。”
其實很明顯。
如果駱明薇不來找他，他心裏或許還有一絲希望，可偏偏她就抱著吉他來找他，說自己決定放棄鋼琴改學吉他了，他就知道，或許早已經沒有什麼公平競爭了。
聽到“她吃醋吧”幾個字，葉晟熙的顯然怔了一下，隨即眼神柔和。
沒再說什麼，他拉開門，順手扶了一把那個把耳朵貼在門上偷聽，因為他忽然開門兒險些撞進他懷裏的毛茸茸的腦袋：“走了。”
隔壁教室裏。
駱明薇被摁在琴凳上，不服氣地抗議：“喂，幹嘛推我，我已經決定了要學吉他了！”雖然話是這麼說，雙手卻還是很順從地打開了琴蓋。
葉晟熙把她這個動作看在眼裏，呼吸忽然微微一滯，連帶著大腦都轉得沒有往常那麼靈活，衝口而出就是一句：“做人應該從一而終。”話音未落，葉晟熙就後悔得想咬掉舌頭。
“啊？”
“有始有終。”不過畢竟是葉晟熙，即便在這種情況下也能麵不改色地糾正自己，“既然學了鋼琴，就不能半途而廢。我就收過你這麼一個學生，免得以後傳出去，以為我琴藝不精才教出一個半桶水。”
原來是為了自己的名譽。
駱明薇鬱悶，小聲嘀咕：“可我不想讓人誤會。”
“身正不怕影子斜。”葉晟熙理直氣壯地說完，頓了頓，轉過頭看她嚴肅地：“還是說，你確實對我有不軌之心？”
駱明薇險些沒一口老血噴在黑白琴鍵上。“今天我們練哪一曲？”急忙轉移話題。
身後的葉晟熙無聲地笑了，微微朝前附身，手臂繞過駱明薇，隨意翻開曲譜架上的曲譜的一頁：“就彈這個。”他說。
《貝爾加湖畔》。
在我的懷裏，在你的眼裏，那裏春風沉醉，那裏綠草如茵。
駱明薇的臉微微地紅了。
其實他什麼都沒做，隻是站在她的身後，微微俯著身。可她的鼻尖，那麼清晰地聞到他身上淡淡的味道，就足以讓她的心髒砰砰亂跳。
她深呼吸，逼自己平靜下來，開始彈奏。
葉晟熙慢慢退後一步，靠在身後的桌子上。
其實她的手指在黑白琴鍵上跳躍的樣子很漂亮，修長白皙，雖然有一些細微的傷痕——這他知道，拍古裝戲的演員經常要手拿兵器，手上有傷痕是正常的事。
目光有些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