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躲躲藏藏的遊戲持續了多久,蘇童終於不再隱藏。
他到達了齊國,和齊龍申會麵,成了齊國名義上的國師。
趙解憂聽線人傳來的消息,蘇童眼中沒有絲毫笑意,隻有冰冷,也不再似笑非笑。
了解蘇童的她知道,自己將蘇童逼到了一種避無可避、能讓他心煩意亂的地步。
即便是天賜在場,趙解憂還是笑了出來,她實在是無法藏匿自己的情緒。她終於把蘇童逼到了這一步,也終於能夠戳到了蘇童的痛處。
她日複一日的複仇,才得以有了回報。
天賜用自己的小手抱住趙解憂的手,讓趙解憂沉靜下來,眼中再沒有那一抹瘋狂,隻有溫柔,輕聲道:“是娘親不好,讓你受驚了。”
趙解憂的語氣再溫柔,也無法讓天賜眼中的慌亂消失。
她還有天賜。
“以後,娘親不會再想其他的事了。我們去做你想做的事,好嗎?”
但,事不遂人願。
趙解憂說完這句話的第二天,就出了變故。
蘇童大肆攻擊趙解憂的人,白江樹的產業,好似在報複,報複趙解憂的一切。
趙解憂措手不及,沒料到齊龍申會借兵給蘇童,更沒料到蘇童在之前仍舊隱瞞了實力。
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幾乎是大局已定。
蘇童用比她之前猛烈幾倍的方式來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血債隻能血償。
這是蘇童話裏的意思。
此刻,趙解憂才開始想蘇童如此做的用意,但想通之後的她遍體生寒,卻無法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自己的存在。
穆絕念也是此時到來的。
蘇童與她之間的戰爭已經持續了太久,久到早已流血千裏。
她在不知不覺中,已經隨著蘇童,草菅人命,以公謀私。
穆絕念在身邊時,趙解憂的心中少了恐慌,多了點安定。
天下唯有一人能帶給她此種感受,隻是那道坎這一世也不知能否邁不過去了。
幸好,她與穆絕念都清楚,也不主動邁過去,就這樣停在原地也好。
穆絕念一日之內將近十個時辰都陪伴著趙解憂,撫慰著趙解憂的心。
趙解憂將自己對蘇童的想法的猜測全盤脫出,穆絕念聽得認真,到最後麵色難看,歎了再歎,最後隻是一遍又一遍地喚道:“解憂,解憂。”
趙解憂聽的心煩意亂,最終卻是淚水氤氳臉龐。
蘇童下了好大一盤棋,最後將她引入局中。本是兩人對弈,卻是以天下為局。
趙解憂麵容之上似哭似笑,在心中下定了決心。
恢複正常,趙解憂隻是把自己關在房間裏,一直拿筆寫著什麼。穆絕念站在窗外看不甚清,但仍舊在窗外等待著趙解憂。
這樣過了兩日後,趙解憂終於推門而出,眼眸深陷,一臉憔悴,對著穆絕念道:“我有話要對你說。”
穆絕念隨著趙解憂入了內屋,趙解憂靜默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道:“天賜,他是你的孩子。”
穆絕念似乎已經料到趙解憂會說這樣的話語,麵上冷靜,聽了之後也隻是點點頭,道:“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