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洞口不大,但卻格外寬敞,蘇陽甚至能貓著腰走。這裏昏暗至極,那條白花蛇身上居然燃起磷光,一時間把洞照的透亮。這一看把蘇陽和文詩雨兩人嚇了一跳,原來眼前的洞並非隻是蛇蝸居的土洞,它幽深的無法揣測盡頭。兩麵的牆壁上居然還有斑駁的壁畫,壁畫很長,上麵的全是蛇類,到最後統一的往一個地方朝拜。那白花蛇越往前爬,壁畫上的蛇類就越高級,不僅是體型巨大,而且顏色越來越鮮豔。壁畫上再往前就是台階,台階上立著蛇,是像人一樣站立著的,而且通身都是泛著紫光。
台階盡頭就是神廟。而此時白花蛇立住了,像人一樣站起來,然後匍匐在地上,如此再三,像是叩首。麵前是一扇巨大的石門,隻見這石門上也畫著巨幅壁畫,與兩邊的壁畫是連成一體的。那門上畫著一個人首蛇身的女子,坐在寶座上,衣帶飄飄,長發漂浮,仙氣繚繞。左邊是一條長著翅膀飛上半空的蛇,右邊也是一條全身素衣的蛇身女子。
“這是我們的女媧大神。”文詩雨興奮之後,忽然虔誠地跪下磕頭。蘇陽不明所以然,也跪下來磕頭。
“你磕頭做什麼?你信女媧神?”
蘇陽搖搖頭。他看到壁畫缺了一大塊,於是說:“奇怪了,你看看,好像有一塊缺了。”
“那應該也是一個神祗。”
白花蛇磕完頭,那門竟然自己打開了。白花蛇回首望望他們,再衝前點點頭,意思是跟上。他們跟著往前。這不比剛才那黝黑的隧道,兩邊都點起了長明燭。他們前後腳進來,那大門就自動合上了。
“可惜我不通獸語,不然就可以問個清楚了。”
又走了不知多久,蘇陽隻覺得腰酸背痛,這時到了一個叉洞口,他們腳底一滑,就滑下去。那是一道長長的滑梯,文詩雨因為害怕,抱著蘇陽,大聲尖叫。她的尖叫居然有巨大的回音。滑了一會兒,二人覺得手和屁股都脫了層皮,這才終於滾到了盡頭。一睜眼,二人都驚呆了。
隻見此處金碧輝煌,四處堆滿了數不盡的礦藏珍寶,黃金珠寶,鑽石翡翠,牆壁是玉雕成的,冷冷一片,路是象牙鋪就的,彎彎繞繞。
在這堆寶藏中,一個金雕玉砌的寶座赫然出現在眼前,上麵纏著一條紫色環繞的白蛇,更奇異的是白蛇雖小,可是頭上居然長了一對小角。它雙眼盯著他們,吐著血紅分叉的蛇信子。忽然,它一閃,從座位上下來,周圍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響。文詩雨回頭一看,隻見四處爬滿了蛇類,它們疊在一起,層層疊疊,黑壓壓的一片。
所有的蛇讓開一條道路,讓白蛇爬過來,隻見白蛇嘴裏泛著綠光,原來嘴裏銜著一顆珠子,碧綠碧綠的,它抬起身,竟然把珠子送到蘇陽的手邊。然後眾蛇後退,開始展現出壁畫上的神態,齊齊地叩拜著。
珠子光芒四現,竟然折出一個投影來,那投影上顯示著熊熊火焰,又看了看,蘇陽倒吸一口涼氣,眼前的景象正是百花城的那場火焰。一個一身紅衣的人站在建築頂端,手一指,一股天罰之火就瞬間包圍了蘇府。許多人身穿寬大八卦道袍人圍著蘇宅念咒。其中領頭的是個老者,身穿寬大鶴氅,似乎還跟隨著許多弟子,身穿八卦服,腳蹬青布鞋。與尋常修道人家不同,他們的道袍上的陰陽魚是分離開來,而並非緊緊合在一起的。
這時候,火焰中心裂出個口子,一件金黃的東西緩緩上升,落到了紅衣女子手裏。
畫麵戛然而止。蘇陽淚流滿麵,他重新看著這顆珠子,問,“這是什麼東西,竟然能讓人產生幻覺?”
“這看起來像是是龍珠。是龍的內丹。”文詩雨說,“據說常年被龍藏在頷下,或者嘴裏,常年沾靈氣,價值連城。好的龍珠能知過去未曉來,趨吉避害,可是有天大的造化才能得到!”
“那這上麵發生過的都是真的?”
“看樣子,那就是過去發生的你未曾知道的一些事情。”
“那個放火的是誰?那群穿著奇怪道袍的又是誰?”
文詩雨搖搖頭,說道:“我又不是萬事通,哪能什麼都知道。”
這時龍珠一閃,忽然化成一小團綠光融進蘇陽體內。那白蛇也開始往蘇陽身上爬,它爬過的地方都冒著紫光。然後,它張開嘴,衝蘇陽的手腕咬了一口,蘇陽吃痛,但知道白蛇並非有惡意,於是忍著。過一會兒,蛇鬆了口,蘇陽手腕上的兩個傷口忽然變成一種神秘的圖案。那是一條首尾連在一起的蛇。蘇陽忽然覺得力量有大增之勢。
不等道謝,帶路的白花蛇又上前來,這次是急急地要帶他們走。出去的路彎彎繞繞,好幾次都沒跟上,到了一個深口,那白蛇尾巴一掃,竟雷霆萬鈞,把二人雙雙掃下去。他們暈頭轉向地墜入了水潭裏,等鳧水上岸,四麵處處是青山。他們是從一個水潭裏鑽出來的。不知道所在何處,隻能先找些枯枝引火烤衣服。已經是夏末秋初,寒氣已經湧來,四處蚊蟲成群結隊。
二人既困乏又饑餓,文詩雨當即招出兩個獸靈來,一點紫光,一陣白霧,吊著煙鬥的猴子和長著角的狗就再次出現了。文詩雨用手指點點嘴巴,摸摸肚子,那兩個獸靈會了意,一個爬高,一個鑽低,一溜煙跑了。
“等等吧。”
他們在火前枯等。不一會兒,猴子先回來了,捧著一堆野果山桃。他們都餓極了,用衣服擦擦絨毛就一口吃下去。又一會兒,獒犬也回來了,它嘴裏吊著一隻活蹦亂跳的大雁。剛準備一口結果了,忽然一陣綠霧四起,那大雁變成一個小孩模樣,隻見他褐色頭發,腦門上一個金燦燦的印記,周身珠光寶氣,一身閃光的金線衣,腳踏蠶絲玳瑁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