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指控,很嚴重,而每一個字都是這麼的有份量,完全是不留一點的餘地,沈淩薇看著眼前的女人,感慨著,愛情的力量是如此的大,它可以令人感覺到幸福,而同時,它所帶來的傷痛,亦是同樣的深刻。
她能理解方欣內心的痛苦,曾經,她也是一樣,想要愛一個人,卻得不到他的愛,這樣的痛,她嚐過當中的滋味,確實不好受。
可她懂得進退,在努力過後,仍然無果的情況下,她不去勉強,選擇放過自己,隻是安心的守住內心的情感,靜靜等候命運的安排。
凡人永遠都無法預知未來,而情感更是人世間最無法捉摸的,人的心,不斷在變化,我們想要守住一段情,守住一顆心,除了心中要充滿愛,充滿恒心以外,也許更多的,還是要遵循天意,人,有時候很渺小,可有時候又可以變得強大,在天意麵前,我們常常感到無力,而在愛人的麵前,為了愛,我們又可以變得很勇敢,很堅定,是矛盾,又更像是不可或缺的存在。
唐雪還想再說什麼,卻是被沈淩薇阻止了。
"方欣,我答應你的要求。"沈淩薇深呼吸了一口氣,壓下心中那些沒來由的惶恐,才說道。
酒店外圍的花園,視野很好,燈光迷人,而今晚的夜風,也是異常的溫柔,天邊,有一抹銀白色的月光高掛,灑下溫柔的光茫,落在這花園之中,更增添迷人的光彩。
"沈淩薇,你知道,我有多愛唐文昊嗎?"方欣看著眼前光彩照人的女人,她的美,是由內而發的,那眼中幸福的神采,是任何化妝品都無法描繪的。
她的心裏感到深深的嫉妒,不甘,本來,這一切本來是屬於她的,可就是因為眼前這個女人的出現,才把屬於她的一切都搶走。
當她得知,唐文昊與沈淩薇複婚的消息以後,對於她來說,簡直就是晴天霹靂,原以為是自己任性的問題,致使唐文昊生厭,卻不知,這中間還有這樣一段緣由。
她終於明白,為什麼唐文昊硬是要把自己推開,為什麼要對自己這麼殘忍和無情,一切,都是緣於眼前這個叫沈淩薇的女人。
沈淩薇也同樣的看著她,她的眸光平靜,此刻的她,在經曆這麼多以後,那一份從容,早已形成心底。
"方欣,我理解你現在內心的感受,可我想說,愛,是雙向的,曾經,我也因為無法得到他的愛,而選擇離開,選擇放手,那個時候的我,從來都不敢去奢求會有今天,而如今,命運既然做了這樣的安排,我們是不是應該要學會放手,我隻想說,女人應該要對自己好一點,在我們渴望一份愛而不得的時候,我們真的是不能勉強的,因為對方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他既然不愛,我們要如何去強求的,既然如此,為什麼不能試著放下,當你放下了,你的視野,你的胸懷,所達到的一個高度,是超出自己預想的。"
方欣笑了,有些瘋狂的揚笑,她朝沈淩薇吼道:"沈淩薇,你現在是幸福了,所以才會說出這樣的話,你以為你是誰,我為什麼要聽你的,我告訴你,唐文昊就應該是屬於我的,你在日本這麼久,突然間帶一個孩子回來,就說是唐文昊的,憑什麼,說不定是你在日本跟某個男人生的野種,而你,隨便帶一個身份不明的野種回來,就把唐文昊和他的父母,給騙了,他們是糊塗了,盼孫心切,才會相信你,可我不會,你的孩子就是野種,你妄想就這樣嫁入唐家,我不會讓你好過的。"
"你說誰的孩子是野種?方欣,我一次又一次的縱容你,你是不是認為,我真的不敢對你下手!"忽然插入一把男人的聲音,直把倆人都嚇了一大跳。
是唐文昊,而他的身後,站著的是林格和唐雪,他們都聽到了方欣的一番話,那一口一個野種的字眼,是如此的不堪入耳。
唐文昊一雙異常鋒銳的墨眸,猶如一把尖銳的刀刃,直直的鎖著遠處的方欣,他渾身散發出來的氣息,帶著肅殺,冷凝嚇人,那沉冷的語息,令人心不覺發顫。
方欣止不住的抖,可是今天,她是鐵了心的,要把眼前的男人搶回來,所以,即便心中害怕,可她,絕不會就此止步。
"薇薇,過來。"唐文昊將目光從方欣身上收回,在麵對沈淩薇的時候,倏然變得萬般柔情,連語息都是低低的。
可這樣溫柔的唐文昊,看在方欣眼裏,不肖說,自然是刺眼的,她緊緊的攥緊手心,牙根緊咬,這一段時間以來,心裏所承受的傷痛,絕望,如巨浪般洶湧而起,直要把她所有的理智都衝散。
沈淩薇的心裏,其實並不好受,可她也知道,對於方欣來說,此刻說再多的話,都是無用的,反而會讓她感到更加的難過,她需要的是時間,需要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