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處寒意迎麵而來。
三狐油盡燈枯,沒有半點還手之力。
陶鄂雙目如同暗夜中的毒蛇,看向了他,道:“你身上氣息很不一般,但為了陶氏一族,隻能將你殺了。”隨後,陶鄂幹枯的手指間巫力悄悄凝聚,殺機慢慢在浮現。
他眉頭皺緊,用盡了全身力氣才站起身來。但隻聽得陶鄂的嘴裏巫咒念了起來,空中隱隱約約出現一道白印,穿透他的胸膛。他又是噴出一口血,身體軟綿綿地倒了下去。
“動手吧!”陶鄂下令道。
但就在這時,一個中年人出現在三狐身前。他負手而立,身穿火紋黑袍,戴著半塊青銅麵具。
陶鄂見到那人,陡然色變,連忙跪了下去,道:“叩見虛宗莊言大人!”
周圍的人也跟著詫異起來。陶庸和彭越倒是聽過這個名號,眼中盡是不可思議。據說,楚國大宗廟設有火正殿,而火正之下設有四名宗祀,而宗祀之下設有虛宗一職。而每位虛宗都有巫宗初階的實力。
“你可知罪?”莊言看向陶鄂道。
陶鄂汗如雨下,頭也不敢抬,道:“小的惶恐,望大人饒命!”唯有陶庸麵色枯槁,手足無措。
景莊冷哼一聲,瞳孔中怒火蔓延,手裏一道火紅色的巫印撞擊在陶鄂的麵部。隻見陶鄂麵部僵直,七竅流血而死。他冷冷地道:“身為小宗族巫,卻謀算大宗權柄,違背了宗族之禮,其罪當誅!”
火正殿乃是楚國處理宗族祭祀的地方,火正幾乎有著和楚國君主同等的地位。見到虛宗伸張正義,彭氏和百裏氏的族人都匍匐在地。陶庸心裏一沉,不敢說話,也跟著跪了下去。
三狐隨後看到景莊的目光朝自己而來,裏邊帶有一股殺意,不覺心裏一驚。
景昀意識到不妙,連忙站起身來,跑到了他的身前。
莊言朝景昀做了一揖,低下了頭,道:“我是奉了宗祀之命來處理夜叉一事,還請讓在下過去。”
聽到那莊言稱呼景昀小姐,自稱在下,眾人都驚呆了。堂堂虛宗在這小女子麵前,儼然成了一奴仆。景昀年紀輕輕,身份卻比虛宗還要尊貴。三狐擦幹了嘴角的血跡,心裏也稍稍有些震驚。
“我不讓,我若是讓開,他還不會被你給打死。”景昀嘟起嘴,狠狠地道。
莊言麵有難色,思忖片刻,道:“宗祀之命不可違,如果小姐執意阻攔,就隻能恕在下無禮了!”隨後,嘴裏巫咒一念,幾道巫印落在了景昀的身上,她沒法動彈,連話也不能說。
三狐見到莊言淩冽的目光,感覺到他身上的氣息,不覺心中泛起一絲寒意,道:“你要幹什麼?”隨後手已經緊緊地握住了索命叉,對準了莊言。
莊言冷哼一聲,手一拂,數不盡的巫印落在他的手腕上。他隻感到一股無比強大的力量將自己禁錮,而索命叉飛到了莊言的手中。
隻見,莊言身上磅礴的巫力洶湧澎湃,紛紛湧向索命叉,想要將這妖邪之物毀掉。但是索命叉卻有著靈性,感到莊言身上的殺機後,劇烈地抖動起來,隨後化作了黑氣,湧向了三狐的體內。就在這時,三狐哀嚎一聲。索命叉雖然吸收了大部分的戰獸狼靈的魂魄,但是有一絲卻湧入他的身體裏。就是那一絲破碎的狼魂也不是他能夠駕馭得了的,瞬間衝擊在他的識府,撕咬他的肉身,讓他痛不欲生,在地上打著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