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繁華的街道上,人來人往,車輛鳴叫著來回穿梭著,在一家高檔的咖啡廳裏,一個陽光帥氣的男人突然狂奔了出來,順手抓過一位正站在玻璃大門旁往裏探頭的白體恤灰短褲的矮小男人,在人群中奔得飛快。
走在人行道上的人們紛紛自動給他二人讓道,都不約而同地以為有什麼惡勢力在後麵追趕那二人似的,紛紛掉轉過頭向他們身後望去,卻發現一個人也沒有追上來,其中一位打扮時髦的長發女子不禁皺眉喃喃自語道:“大白天的發神經!還真是可惜了兩張漂亮的臉,長在腦子有毛病的人身上。”
兩人快速地衝進了一個樹木蔥鬱的公園,直到跑進最裏麵後方才停下了腳步,那陽光帥氣的男人抬眼環顧一下四周,最後選中了一株開著淡粉色花朵的薔薇樹後的長椅。
那男子鬆開領帶,脫下身上的名牌西服,隨手將它擱置在長椅上,微躬著背雙手叉腰,邊咳嗽邊喘息地看著同樣大張著嘴,靠坐在長椅上喘著粗氣的矮小男人,用有些怪異的語調道:“啊~~媽的!咳咳咳!這天底下,哪有人像我這樣,相親相得如此賣命的?”
那小男人聽他說罷,無力地向他晃了晃手,翻了翻白眼大口大口地喘著氣,用正常的語調有氣無力地對他說:“我說……哥們……就算你不同意,也用不著這般誇張吧……我覺得……你還是盡快……找個老婆……安……安定下來的好,咳!咳!咳!你再這樣隨意而行,我看率先就義的……不是你,而是我啊!”
那男人聽罷,轉過身一屁股坐在西裝上,張開雙臂,懶洋洋地搭在長椅的靠背上,側過頭看著那累的直翻死魚眼的男子,一臉歉意地笑了笑道:“抱歉啊,每次都抓你來當借口,改日請你吃飯。”
“得了吧,你大忙人一個。這改日就不知會改到猴年馬月去了,我看還是現在付諸於行動的好。李瀟,瞧見沒,上次是衣服,這次換成是鞋了,你總不能讓隻我穿著一隻鞋子回公司吧?”那男子微喘著邊說著邊晃悠著掛腳丫子上的破涼拖。
李瀟聽罷,垂眼看了看他那雙已經不能再穿著走路的涼拖,微微揚了揚眉,雙手合十向他鞠了一躬,用平調的語音致歉道:“曉冉,抱歉,真的是非常非常非常的抱歉,請您在此稍後,小的立即就讓人去給你買一雙新的來。”
那矮個男人聽罷,有些不滿地皺了皺眉道:“都說好幾遍了,我叫馬曉冉,你叫小馬可以,叫全名也行,實在不願就叫一聲兄弟,別成天曉冉曉冉地叫,聽著真讓人不舒爽。”
“你實在聽著不爽,就改掉這名兒唄。”李瀟抬手從西裝的衣兜裏取出手機來,邊撥通了一個號碼邊對坐在他身旁憤憤然的馬曉冉說道。
“若他們同意我改,二十年前我就換掉這名兒了……”馬曉冉一臉憤憤然地說罷,抬起頭見李瀟在打電話,於是便將臉轉向一旁,看著公園裏的悠閑的人們和一片生機怏然的自然景色來。
“喂,何秘書,恩,你現在手頭上可有緊要事情?沒有請來我這邊一下……”李瀟說到這裏,掩住話筒回過頭來對馬曉冉問道:“這裏叫什麼公園來著?剛回國,我對這邊還不大熟悉,方才進來也沒來得及看清。”
馬曉冉正微眯著雙眸欣賞著眼前的一片白楊林,白楊林裏,一位紮著兩根馬尾辮身穿一襲白色碎花連衣裙的約莫八九歲的小女孩,正抱著一個紅白相間小皮球逗著一隻拉布拉多犬,時而發出一陣陣銀鈴般的笑聲,陽光被白楊樹葉剪成細細碎碎的光斑,打在女孩和狗的身上,看起來是那麽的和諧,那麽的寧靜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