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洲浩土,沃野千裏,多靈山奇峰,清流秀水。於清幽穀深處,多有靈猿仙鶴,奇珍異木,更有神龍布雲,天鳳呈祥。故神洲自古便有仙神聖眷,上有碧落濤濤應世明,下有黃泉悠悠護安寧,百姓得享萬世之安康。
然,於三千年前,仙聖無故消逝於世間,眾生大亂,又有妖魔現世,或行狠施邪,或惑亂朝綱。
時有天皇朝――冝,建朝九千餘載,昏渾然朽矣,兼逢此亂世,時國內奸佞當道,妖魔亂舞,民不聊生。故天下皆起刀兵,伐道天冝,後又群雄逐鹿近千年,方定鼎天下,至今日已有近千年矣。
方今天下,九州繁茂,牧野眾生者,三姓也。後冝者,劉也。越者,田也。陳者,陳也。三姓共分天下,互通有無,齊製妖邪,德披蒼生。
陳,雍州,寧昌府,寧昌城。
陳,時今日,自高祖開元建業已有八又七十六載,曆高祖,太祖,元宗,明帝,康帝,弘帝共六帝。清平治世,未有怠之,或力有未及,亦未有敗壞祖德,寒於民心,恥於民口之舉,故而隆昌至今。
今時,乃是弘帝高踞龍城,內有三朝太傅,龍虎武聖,溫平先生等文武至聖輔佐,外有靖,齊,喬,川四大國公守於四方,更胞弟奕王監察百官萬吏,通力成城,君臣一心,得一盛世矣。
寧昌城,先皇康帝在世時,封奕王之王在此,及弘帝,於龍城更開王府,卻未棄此地,而作別院,時有至此。
這時,已是深秋之夜,滿天的星辰肆意的揮灑著自己的光芒,而且今日的星辰格外的亮,似乎是有什麼歡愉的事情。
而在寧昌城的奕王別院,此刻卻是燈火通明,分外喧囂,往來的人群中,盡是笑臉和緊張,聽其言語間,確實他們的王妃要生產了。
王府的後院,一間高大華美的的屋內,此刻卻是傳來了女人的痛叫的聲音,侍仆們都是來往匆匆,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焦慮。而在屋子的門外,此刻也有三個人在焦慮的等待,一人身穿華袍,約有三十年歲的樣子,正不停的來回踱步,分外焦慮。這人便是奕王,也是屋內女子的丈夫,陳奕。此刻的奕王殿下,哪裏還有平日間的威儀,眉宇間盡是為人夫的憂愁,倘使讓外人看到了此間的模樣,怕是會驚訝到眼珠子都掉落出來。
“唉”,奕王深深的歎了一口氣,說道,“本王耳邊盡是婉兒的痛呼聲,想著婉兒受罪的樣子,本王真是恨不得以身相替啊。”
“嗬嗬,王爺說笑了,這種事情王爺可是無論如何也替不來的,不過假使王妃知曉王爺的心意,必然會感動非常的。”
“唉,曹公啊,這已經近兩個刻鍾了,不知裏麵情況如何啊,真是令人憂心。”
曹公,是奕王身的一位老人,身穿普通的衣袍,發須灰白,卻是不見絲毫老態,肌膚都是如童兒般嫩白,可稱得上童顏鶴發。看見奕王焦慮的樣子,曹公不禁安慰道:“王妃吉人自有天助,必然母子平安,王爺不必過分憂心。”
“是啊,王爺不必過分憂心”,這時,與奕王和曹公一起的中年男子也是勸到,這名男子約有三十多歲,身披鐵甲,麵容剛毅,如刀削斧砍一般,“前些日子柔兒生產之時,我也是如同王爺一般,現在想來還有幾分好笑呢。”
聽聞這中年男子的話,奕王不禁笑道:“阿泰,你也來調笑本王,真是……”
“哇——”
突然,嘹亮的啼哭聲從屋內傳出,奕王的身體猛的一震,雙目圓睜,喃喃道:“生,生了……”
這時,房間的門打開,一個丫鬟抱著一個嬰兒快步的走出,對奕王說道:“生了,王爺,是一個小王爺,母子平安。”
奕王呆楞的看著丫鬟遞過來的嬰兒,小心的接著,輕輕的揭開包裹著的錦被,一個皺巴巴的臉蛋兒映入眼中,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怔怔的瞧著他。看著這個小小的人兒,奕王的心中波濤洶湧,隻有一個聲音不停的回響――“這是我的孩子,這是我的孩子……”。
驀的,一聲響亮的啼哭響起,看著痛苦的嬰兒,奕王一陣手忙腳亂,隻得將孩子輕輕的交給丫鬟,隨即便怔怔的看著逐漸停止哭泣的孩子,不知神飛何處。
見此,曹公輕聲喚道:“王爺――,王爺――。”
“嗯,曹公何事?”
“王妃還在屋內啊……”
“哦!”,聽到曹公的提醒,奕王急忙轉身帶著眾人進入屋內。
進入屋內,隻見在錦帳內,躺著一名絕美的女子,女子星眸柳眉,唇紅膚白,便好似一朵空穀幽蘭一般,而此刻這女子滿頭細汗,神情疲憊,更添別樣風情,這人便是王妃,田君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