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花廳中央的幾個人聽到了英子的聲音,抬起頭順著看了一眼,見到一個唯唯諾諾地工人被英子領著出去,也沒見什麼特別的地方,於是又各顧各地忙活起來。
出了花廳,英子繼續說道:“趕緊走!趕緊走!別在這兒礙手礙腳的。”然後話一說完就把門給關上了。此時,換上衣服的半月已經順利地走出了春閣的大門。按照計劃,最為重
要的一步完成以後,英子將在十五那天出門去辦差,半月在找人辦成劫匪把她給截了,一個並不起眼的丫頭被綁架了估計春閣的老鴇萬萬也不會拿錢來贖她,換言之,英子也就自
由了。
然而就在半月拚了命地沿著河流的方向往東跑去時,她的麵前突然出現了老鴇手下的打手,緊接著,老鴇出現了,顯然,半月的計劃失敗了……
半月絕望地被拖了回來,但她始終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被發現,這中間進展得很順利,怎麼會這麼快就夭折了呢?
“跑?!你個小東西敢跟老娘耍花樣!!”老鴇一點也不客氣,重重地在半月的臉上給了一巴掌,半月的半邊臉都紅透了。
這時,常蓉走了進來,冷冷地對老鴇說:“可以放了他了吧?”
老鴇點點頭,示意手下帶著常蓉出去。常蓉所說的這個他,就是與她一同私奔的窮書生。早在半月答應賣身那一刻,老鴇就費勁了心思防著她跑掉,並且告訴半月隔壁房間的常蓉
,如果有什麼異樣要第一時間告訴她,並且表態,如果她能幫著立下一大功,那麼與她私奔的書生就可以安然無恙地從地牢裏被放出來。顯然,常蓉的目的達到了。
緊接著,英子被帶了進來,她已經被打得渾身是傷,而且嘴角還留著不少的血,顯然,她比半月更早被抓到。
“一個丫頭混口飯吃就不錯了,還想著挖老娘的搖錢樹,這個也是往死裏打!”老鴇講著這話,臉上的青筋都爆裂著,對於她來講,此時的泄憤比憐惜一條生命顯得更加重要。
英子開始哭號起來,孱弱而無能為力的聲音讓半月的心猶如刀割一般,比起害怕,此時她的心裏更多地是不舍和手足情深。
“打死她對你有什麼好處?”半月喊道。
“沒好處!但打死了她我也沒什麼壞處,反正她也不掙錢。”老鴇生氣地回答道。
“如果她的那份錢我來掙是不是就不打她了?”半月喊道。
“你掙?你拿什麼掙?”
“如果我能幫你奪個‘花界總統’是不是她的命就可以保住?”半月問道。
“小東西,你知道那是什麼名堂嗎你就敢誇下海口?”
“我雖然年紀不大,但民國花業裏的盛事每年都搞得沸沸揚揚,多少也有所耳聞。從進了春閣以來,就見你一直為此事掛心,選人、備物、調教一樣都不少。如果你今年爆冷有個花魁 ‘當選’得上總統,那些賭注可就都是你的了。”半月回答道,這些話都是英子陸陸續續告訴她的,沒想到這會子還能用的上。
“你那什麼保證?如果選不上呢?”
“如果選不上,我和英子的命就是您的了,反正也是死,隻是賭一把看能不能把命贏回來罷了。”半月的話說得很坦誠,的確,被抓回來便注定了命懸一線了。
“好!”老鴇很爽快地答應了,畢竟這是一件一本萬利的買賣,如果真能除了“花界總統”,不僅賭資滾滾而來,就是在同行的眼裏也是上了一個檔次,於是她很願意做這個嚐試。
“那就請先放了我的朋友,三個月以後的大賽上見。”半月說完,帶著英子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