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衡量狙擊手優劣關鍵不在於殺敵數目,而是他能在多大程度上改變戰場態勢。
——二戰狙擊之王,海岑諾爾
淩冽的寒風從北極圈如約而至,徹骨的冰冷中多了不少味道,硝煙、汽油、鋼鐵,當然還有那最為已經凝凍的血腥味。
“將軍!”德軍第六集團軍司令官保盧斯將眼睛從文件上移開。滿麵喜色:“你還是一貫的準時,少校先生。”被長官使用敬語顯然是無上榮光。可那雙專屬於雅利安人的茶色眸子中,仍然沒有任何變化。讓我們來看看這位不同凡響的普魯士少校。輪廓鋒棱的臉龐,挺拔帶著鷹嘴弧度的鼻子。似乎天生上揚的嘴角,以及那雙令人難忘的茶色眸子。這是一雙怎樣的眼睛。悠遠、深邃、閃著柔和而平靜的光。但你知道隻要他想,那目光隨時會向利劍一樣洞穿任何人的靈魂。
“準備離開這個滿是冰雪的地獄嗎?少校先生。”保盧斯心情不錯,倒了一杯白蘭地自斟自飲。
“元首要我去歐洲。”語調平緩,銀絲盤花的少校軍銜與胸前的鐵十字勳章交相輝映。讓你很難把這些跟二十五這個年紀聯係起來。
“他變了,因為一個人。他要你留下來,抓住他!”保盧斯聲音堅定,“這些像老鼠一樣的薩拉夫人,他們總喜歡樹立這樣的英雄,以便在我們給他們煮的鋼鐵肉湯中苟延殘喘。”
“戰績,他的。”少校的省略有些不像話。
“有記錄的200人左右,大部分都是戰略價值目標,當然也不乏像你一樣的戰壕幽靈。”保盧斯有意無意地瞟了一眼少校左臂上狙擊手的叢林臂章。
少校沉默了半晌。
“有問題嗎,馬蒂亞斯少校?”
“請您為我準備銀高腳杯,這將是個值得銘記的獵物。”
軍禮,告別,簡潔而不傲慢。傘兵靴踩在積雪上咯咯作響。少校不時和身邊的德軍有著交互,敬禮,還禮、眾人的議論和驚歎逐漸彙成一個名字—海岑諾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