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燙英雄寞

“自從你累了,永遠睡著躺在這,我就把這株杜鵑載在這裏了。”

“我知道你離不開它,就讓它一直守著你吧,就好像我守著你一樣。我怕你孤獨,我怕你沒人說話,雖然你也不愛說話,沒有你,我真的好怕??????”

“杜鵑花又開了,你知道嗎?”

“這幾年,我活得太累了,這一次,我來了,就不打算走了,我要一直陪著你,你以後再也不會孤獨了。”此刻,一把匕首已經進入了她的胸中,血慢慢滲染了她淡青色的長裙,那絕世的容顏頓時蒼白如冰,一滴淚水從她的眼角流下,她想起他們第一次見麵的場景,在生命的最後一刻,她露出了傾世的笑顏,我隻為你一個人笑,這世上不會有第二個人了。

秦淮河畔秦樓月,曉風春色欲銷魂。

揚州,一個繁華的代名詞,一個人世間的銷金窟。眾多的遊人來此觀賞,可是誰又不知讓他們的心思:“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揚州這個地方,自從隋煬帝開鑿大運河之後,在短短幾十年之間已然成為南方的經濟中心,又加上這幾百年的發展,到了如今大宋,揚州的繁華程度不言而喻。

“弄玉輕盈,飛瓊淡濘,襪塵步下迷樓。試新裝才了,炷沉水香毯。記曉剪,春冰馳送,金瓶露濕,緹騎星流??????”一首《揚州慢?瓊花》如仙樂般吸引了眾多來往行人的駐足,大家都知道這是琴若姑娘的聲音,如此曼妙動人。

此曲隻應天上有,伶倫自愧琴若音。

“這位大哥,這是誰在吟唱啊?”在翠煙閣門口,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夥問道。

這位大哥聽到這句話後,臉上充滿了鄙夷,很不屑的說:“你竟然不知道琴若姑娘?你不是本地人吧。”

小夥馬上回答道:“大哥,我是剛從外地來的,不了解本地情況。大哥能不能告訴一二,小弟感激不盡。”說著,對這個大哥做了個揖。

“看你初來乍到,我就給你講講。這個琴若姑娘是最近翠煙閣剛來的頭牌,不知道有多少達官顯貴散千金就隻為和這位琴若姑娘見一麵,想一睹芳容。但是,這位琴若姑娘賣藝不賣身,並且每次出場都用白紗蒙住臉部,眾人隻能隱隱約約看出琴若姑娘的傾世芳容。這一點誰都沒有辦法,真是可惜,我要是能一睹其芳容,就算讓我死,我也願意。”臉上不禁露出意淫的神態。

“經大哥一說,我就更想見見這位姑娘了,多謝大哥。”大步流星,這個年輕人就消失在人海中了。

“真是啦蛤蟆想吃天鵝肉,多少達官顯貴都有你這種想法,可是沒有一個做到的,就你一個窮酸小夥。”還沒說完,這個年輕人已經看不到了。這位大哥搖搖頭,長歎而去。

在翠煙閣的一處房間中,裝飾及其華麗,羅帷錦繡,香毯錦裘,而且充滿了淡淡的百合花香。這是一個女子的閨房,而且這個女子的地位應該很尊崇。

“公主,你這是何苦作踐自己呢?你可是千金之軀啊!雖然陛下已經駕崩了,但是陛下臨終前囑托,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陛下並不希望你為他複仇啊!”在一個身著白“色素裙的女子麵前一個清秀的女子說道,而這位白色素裙,以白紗掩麵的的女子正是琴若。

“小蘭,你不懂,我大周國歸摩尼教掌管,這次西越國不顧摩尼教的威勢,滅掉我國,其中必有蹊蹺。血海深仇怎能不報,不報滅國亡家之仇,我不能心安啊!有多少個不眠之夜,我多少次夢見父親慘死的情景,這仇我怎麼不報。”琴若不禁留下了雙行清淚。

“可是,公主你是女兒身啊,這太難為你了,”小蘭道。

“所以,我才來到揚州,我知道我一個人的力量太弱小了,我要通過別的手段報殺父之仇。對了,我讓你找的密函找到了嗎?”琴若問道。

“恩恩,找到了,這是陛下唯一留下的信件了。公主請你過目。”小蘭此時神情有些許緊張。

突然,公主發出了一聲冷笑,帶著深深的冷意,“果真是他,那可是我最尊敬的人啊!從小他就對我特別好,每次進宮都跟我帶許多好吃的好玩的,為什麼他要背叛我父親?我父親對他親如手足,他們可是師兄弟啊!一起打下了這大周的江山,況且我父親待他不薄,可恨啊!”

小蘭看到公主慘淡的神情,從她所說的話中也大致清楚了。

“小姐你說的是龍騰王爺嗎?”小蘭問道。

“不要叫他王爺,他是亂臣賊子,怪不得我大周在短短幾個月內就被西越國所滅,而他也進入了摩尼教總壇,這都是我的好叔叔做的事。我一定要親手殺了他,為我父親報仇。”琴若這時露出猙獰的神情

雨綿綿,風蕭蕭,瀟湘夜雨無盡愁。

“山字劍法,你是殺手殘命,好吧,我堂堂卿一門門主死在天下第一殺手劍下,我認了,可是我想問一句,究竟是誰讓你來殺我的?我可以出比他更多的錢,請你不要殺我。”在雨水中一個中年人乞求道。

“死人是不需要知道真相的。”說著一劍刺下去,堂堂五大門派之首的卿一門門主就這樣神不知鬼不覺的死了,殺手殘命也消失在夜雨之中。

第二天,卿一門門主獨孤賀的死訊被傳得紛紛揚揚,眾說紛紜,有人說是孤獨賀得罪了那幾個隱世不出的老怪物,結果就被了結了。

此時,在翠煙閣的一個雅間中,一位大約二十左右的男子在獨自飲酒,來到煙花之地竟然在獨自飲酒,真是奇怪。隻見這男子豐神俊逸,麵目清秀,實有齊國徐公之美。再一看,他竟是殺手殘命。侍從也不敢打擾,因為每月的初五,他都會來此飲酒,隻是一個人,不讓任何人相陪。侍從起初也覺得奇怪不已,但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來者即是客,隻要給錢,管人家怎麼逍遙。

今天正是琴若姑娘獻藝的日子,翠煙閣擠滿了人已是見怪不怪了。時間一到,琴若姑娘出來了,仿若天仙,眾人癡迷,一襲白色長裙,素紗挽腰,那掩麵的白紗更增加了一份神秘感。此時,她正時不時地望向天字二號房,那正是殘命獨自飲酒的房間,仿佛若有所思。

一曲之後,今天琴若姑娘沒有像往常一樣回到自己的閨房,反而是走到了天字二號房,輕輕的敲門,隻聽見裏麵傳來一聲:“我不是說過任何人不要來打擾我嗎?同樣的話我不會說第二次。”琴若平靜說:“一招山字震滄海。”殘命臉上露出了怪異的神色。“出來吧。”殘命說道。雖然琴若總是以白紗掩麵,但是那美是掩蓋不住的,殘命也有點失神了。

隨之清醒過來,問道:“說吧,怎麼認出我的?”琴若欣喜說道:“你果然是天下第一殺手殘命,看來我的押注押對了。”“那又怎麼樣?你要殺我嗎?”殘命無所謂的回答,“小女子不會武功,怎麼會是你的對手,況且就算我會功夫也不是你的對手啊!”

“殘命先生,你能否聽我講一個故事?這裏麵有你想知道的事。”琴若問道。

“快點說,我的時間有限。”殘命依舊麵無表情。

“有兩個師兄弟,從小在一起學武,後來學有所成,希望能創出一份事業,就加入了一個組織,借助組織的力量,這兄弟倆真的創造了屬於他們的帝國,大哥做了皇帝,兄弟做了王爺,二人一同管理江山,可是好景不長,這個帝國被另一個國家所滅。大哥死了,師弟卻逃了回到了以前組織的總部,對此事再不過問,繼續他的榮華富貴。”琴若神色有點慘淡了。

“你說的大周和西越之間的戰爭吧,我對他們的爭鬥不感興趣,誰死誰活不關我的事。我想知道你怎麼知道我的身份?”殘命說道。

“想必你已經知道的我的身份,我就是大周的公主,作為一個皇家人,我見過父親收集的天下所有奇人異士的信息,當中就包括你的資料和畫像,起初我不敢相信,年級輕輕就有如此武功,但是孤獨賀之死這件事讓我相信了。”琴若道。

“那你究竟想怎麼樣?”殘命問道。

“明人不說暗話,我想你幫我捉住了龍騰,我要親手殺了他。”琴若說道。

“這我做不到,你還找別人吧。”說著就要離開這房間。

“你有什麼條件,我什麼都可以答應你,包括?????包括我自己。”琴若淚腔說道。

殘命有點心跳了,從來沒有這樣的經曆,殺人的時候也不會心跳,竟然被這個女子嚇到了。這也難怪,畢竟血氣方剛,還沒經曆過男女戀情。

一時默然,徑直走出門口,匆匆離開翠煙閣。

琴若頓了一會,就跑出房間追去。殘命可能被剛才的一幕嚇住,警戒的心竟然放下了,不知後麵有人跟著他。

揚州城外,一個山清水秀的山穀中,在半山腰有所簡陋的木屋,估計一般人不會來這種地方,不過這個地方也算是鳥語花香,綠樹蔥蔥,白雲嫋嫋,小徑通幽,也是個佳境。

山路轉彎處,殘命發覺有人跟蹤他,就躲著旁邊的一個大樹上,琴若一轉彎,一股淩厲的掌風撲麵而來,看到這女子的姿態,殘命趕緊收掌,頓時那掌風將那白紗卷起,琴若那傾世的容顏竟然被他一覽無餘,琴若也瞬時倒下了。

在片刻的糾結之後,殘命無奈把她抱回去了,看到如此弱女子,竟也同情她的遭遇,但是不禁想起師傅臨終前說的話,突然琴若醒了,睜開了雙眼,他趕緊轉身,說:“為什麼要跟蹤我?”琴若說:“我需要你的幫助。”殘命回道:“這件事我幫不了你,你趕緊走。”琴若不知為何,冥冥中覺得他一定會幫助自己,說道:“要麼你幫報殺父之仇,要麼你就殺了我吧,反正不能報仇,我也不想活。”殘命說:“我不殺婦孺,我不會殺你,當然我也不會幫你。”

隻見屋裏放著一盆杜鵑花,開的是那樣的紅豔,如血般的紅,紅的是那麼詭異,真是杜鵑啼血血染成,但是缺少了熱度,多了幾絲涼意。

琴若見他油鹽不進,就尋思其他的想法,就說到:“要不你教我做一名殺手吧。”殘命冷著臉,說:“這不適合你,你不要再煩我了。女人就是那麻煩。”“我可以幫你洗衣服做飯,你就留下我吧。”琴若幾乎是乞求的語氣。殘命說:“我不需要。”

琴若就硬著臉皮留著了這裏,翠煙閣也不回了,有小蘭在那裏頂著。殘命每天就檫拭的杜鵑花,細心照料;琴若給他做飯,作為一個公主,從來沒有做過飯,每次都弄得渾身油煙,特別那十指也變得紅腫了。殘命看在眼裏,卻仍裝的若無其事,但是心裏已經慢慢地被感動了。

這次,琴若又拿他的衣服去洗,他壓抑不住了,準備去奪過來,就握住了琴若的手,四目相對,那一瞬間仿佛經曆了千世,殘命趕緊鬆手,兩人頓時都臉紅了,趕緊轉身,默默地站著。

突然殘命說道:“我這次要出去辦一件事,你就留在這吧,我會馬上回來。我不喜歡欠人情,我會通過別的方式幫助你的。如果你要走,我也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