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沒錯,可如果這個路段出現了蟲患呢?在這樣的緊張的情況下,是幹脆專注力量去開發安全地段,還是要投入人手來清理路段的安全呢?!”李露出了惡魔般的微笑。
米洛看著李那種自信、又帶著幾分邪惡的微笑,想起了垃圾圈對他的另一個稱呼——“蟲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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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洛忍著惡心把一個黏糊糊的合金罐子遞給李,李接過,仿佛沒有接好的往下晃了一下。這個危險的動作引發了米勒羅短促的尖叫,“小心!”
李一麵熟練的更換著噴嘴,一麵嘖嘖的搖頭,“怕了麼?小鬼。這一罐子如果剛才沒拿好,倒在你身上的話……嘖嘖嘖,現在的你恐怕都要溶解到隻剩一半了吧。”
米洛沒搭理他,暗自翻了個白眼。
李用噴嘴不停的壓下去,一股股稀釋過後的液體均勻的噴灑在前麵的牆體上,隨著液體接觸礦石,空氣裏彌漫了一股經久不散的臭味。即使現在大家已經習慣了這個被稱為礦虱稀釋液的東西,然而——真他媽臭啊。
又等了一會,米洛走上去,用力把手中的鏟子往牆上砸去。被溶解液噴濺後的礦石變得稀酥,隨著鏟子的起落,大塊大塊的石頭從牆體上剝落下來。
米洛把它們盡可能的戳到筐裏,死命的往外拽。這幾天的強化勞動讓他的體力似乎變得好了些,不似往日那麼荏弱。代價就是肩膀和雙手都被打起了水泡,然後水泡被磨破了,開始露出嫩肉和絲絲縷縷的鮮血。
可現在不是關心這個的時候。屠夫也隻是告訴他往手上多纏點厚布條,“等長出繭子就好了”每個人都這麼安慰他。
米洛用力的往自己的手心裏吹了口氣,涼氣先是帶來一陣舒服的輕鬆,緊接著又是火辣辣的痛感。可他不在乎,繼續死命的往外拽著繩子。短短不到十幾米的距離,卻仿佛耗幹了他的體能。
當他覺得自己已經榨幹最後一分力氣的時候,聽到了腳步聲。米洛心裏鬆了一口氣。
葉羿接過米洛的繩子,遞給他一個空簍子。“還挺得住麼?”
“嗯。”米洛不願意把力氣浪費在聊天上,剩下那口氣,說不定還可以多背一趟。他接過空簍子返身往回走。身後傳來葉羿拖著廢石頭的“擦勒”、“擦勒”的聲音。
這幾天,他們幾個就像是螞蟻一樣,躬身在漆黑的礦洞裏,挖著、搬著、再挖著。
幸虧有李的那些“臭水”,有時候米洛想。雖然銦石礦看起來並不那麼堅硬,可真要挖起來,它們就會變得異常頑固,有時候用上了全身的力氣也隻不過劈進了一個小縫隙,要把這個小縫隙擴展成一大塊脫落的礦石,往往要連續劈上十幾下。可在這樣一個連身子都伸不直的地方,腿部和腰部的力量又使不上,這樣的工作進度和老太太啃苞米差不多。
也許老太太啃得還快些,米洛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