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心裏話,殷丞比那些武將更想和曹操幹一仗,沒和曹操交過手就永遠不知道他的強大,而殷丞又迫切需要知道曹操究竟出色在哪裏。然而,現在的時機明顯不對,除了感到有些突然,需要倉促用兵外,最主要的原因是殷丞此時手裏沒兵。
殷丞很早就把自己的戰略重點轉移到了漢中,他手下那群能征慣戰的外軍也都在漢中演練攻城戰。為了能順利獲得長安戰役的最後勝利,殷丞必須克服長安城牆給自己帶來的麻煩。長安城在夏侯惇精心修築下,現在的城牆足足高達二十丈,城牆上寬得可以跑馬車。想要攻占這樣的堅城,事先不做好充足的準備是絕對不行的。
殷丞讓人在漢中僻靜的所在,仿照長安城牆的高度和厚度修建了一段城牆,這段城牆是專門給士兵們演練攻城戰的。在這段城牆下,聚集著十萬大軍,在張任、高順、法正、嚴顏的帶領下,演練著各種攻城戰術。投石機、攻城弩、衝車、井欄、雲梯應有盡有;步兵的攀牆、弓弩手的掩護射擊、輕騎兵的遊弋封門各施手段;還有正攻、強攻、佯攻、虛攻、夜襲五花八門,總之是熱鬧非凡。
殷丞手下最有戰鬥力的就是那幾路外軍,雖然那些被稱為城衛軍的內軍,經過這幾年的訓練,其戰鬥力也有了長足的進步,可相對外軍而言,還是弱了不少。可現在殷丞的外軍都在漢中,隻依靠從江東各地抽調的內軍,想要和曹操的精兵較量,顯然是有些勉為其難。
殷丞和曹操都已息養多年,軍容鼎盛,二者之間要麼不打,一旦開戰就是大仗。僅靠江東各處抽調的四五萬內軍,絕對無法對曹操戰而勝之,必須從漢中調外軍前來參戰。調動軍馬並不麻煩,殷丞有強大的水軍,漢中兵馬由漢水順流而下直至襄陽,李嚴的巴州兵馬也可以由大江運至江陵,唯一要顧慮的是時間的問題。
殷、曹開戰的地點,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在安城附近。巴州、梁州離安城路途遙遠,隻要兩處兵馬一動,曹操在許昌或者宛城的援兵肯定比他們先到。萬一曹操的援兵來了,殷丞就失去了速戰速決的機會。而此時孫策的軍隊已經開始在新陽集結,隨時都有可能對柳斐的固始發動攻擊,柳斐的五千兵馬能守到殷丞來源嗎?好像很懸!
柳斐被困危在旦夕,殷丞和曹操之間的這場仗必須得打,現在要考慮的是怎麼打才有把握。排兵布陣、調兵遣將這種事向來不是殷丞的強項,如果由他來做決定,絕對會出紕漏,還是老辦法,集思廣益來得穩妥。開會咯!!!
“主公!先鋒,先鋒!我沒有別的要求,這個先鋒一定要給我!!!”接到殷丞議事的命令,典韋第一個衝了進來,並視先鋒大印為自己囊中之物。
“哈,你先坐下吧,急什麼。”殷丞笑著一旁賜座。
隨後不多時,眾人先後來到,有獨自一人、也有三二結伴同至的,進了議事庭後,各自落座,也不多言,隻等殷丞發話。
“咦,你們好像都已經知道我叫你們來是為了什麼?消息好靈通啊!”殷丞突然想起自中午接到柳斐書信至今,也不過才兩個多時辰,期間自己隻把書信給陳宮、徐庶和魏延三人看過,怎麼現在大家好像都知道了。
“是這樣,主公。庶午時看過柳廷然書信之後,便已差人通傳了諸將,好讓他們提早有個準備。”徐庶恭敬地解答了殷丞的疑惑。
“主公,何時向北用兵?今晚,還是明晨?請主公示下!”太史慈看起來比典韋還心急。
“子義稍安,此事魯莽不得,還需從長計議。”殷丞先安撫一下那些好戰分子,隨後轉頭問徐庶道,“元直,調兵遣將我不如公,請為我計。”
“敢不效死!”徐庶受寵若驚地說道,“不知主公是欲與操一決生死?抑或隻是想迎回柳廷然?”
“嗯,決一死戰時機未到,當以柳蜚為主。不過若能殺一殺曹操銳氣,我心甚喜也。”殷丞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無論決戰曹操還是迎接柳蜚軍,單隻江東一部定然難以如願,若無張任、李嚴二位將軍的援兵,則不足以成事。”徐庶低聲敘述著,眉間有一絲憂色。
殷丞也是微微蹙眉,卻沒說話。
“主公,我有兩江之利,張、李二將的援軍不過十幾、二十日便能至此,當不會誤事才對。”陳宮出聲開導道。
殷丞先點了點頭,又問:“元直,公台,我軍出兵淮北之際,公等以為曹操會否親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