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W國,滄都市
這是個接近一億人口的大型城市,土地廣闊,交通發達,吸引著眾多國內外的企業和集團相繼駐進。
各行各業,競爭異常激烈。
作為本土以經營服裝為主的莉華公司,能將資產維持在全市前十實屬不易。然而,如此輝煌的企業卻有著不為人知的惡劣隱情。
人在做,天在看。
俗話說: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午時,玲瓏灣單身公寓三樓,奚沫漓側身安靜的靠在沙發上,白皙指尖慢慢翻閱著手裏的書籍,一張絕美的臉過於清冷,卻精致到無可挑剔。
黑色秀發柔順而垂直,淡粉色棉質睡裙勾勒出凹凸有致的誘人身材,如此尤物卻顯少有人親眼目睹。
因為,她一直在偽裝自己。
琉璃雙眸還在繼續閱覽著書中的字裏行間,耳邊卻突然響起一陣動聽的鈴聲。奚沫漓拿起身前的白色手機,視線轉移秀眉微擰,似乎很不想看見上麵顯示的兩個字。
“毒後!”
望著屏幕上不停跳躍的字體,奚沫漓不禁勾唇露出一絲冷笑。兩分鍾後,鈴聲還在繼續,嫩滑細指輕輕按向接聽鍵。
很快,耳邊傳來一道怒火朝天的廝殺命令。
“奚沫漓,你給我馬上滾到醫院來。”呂莉珍毒辣而凶猛的嗓音如寒冰臘月,狠狠刺向活生生的血紅心髒。
電話立即被掛斷,奚沫漓一字未出。
很顯然,呂莉珍沒打算給她有任何選擇或辯解的機會。
閉上雙眼,腦海裏回憶著十五年來在顧家的點點滴滴,纖細身體漸漸變得僵硬。
呂莉珍和她那寶貝女兒顧嬌嬌每天耀武揚威,呼之即來揮之即去,從未把她當做顧家的一員來看待,顧父色心不改,就連傭人們也帶著有色眼光。
唯有那個朝氣蓬勃的大男孩,他如黑暗中的一縷暖陽照射,雖然溫度還不夠高,卻足以撫慰那顆冰冷之心。
回到房間,換掉睡衣來到化妝台前。
熟練的動作一步步繼續。
半個小時後,奚沫漓已經出現在VIP病房內的病床邊。
此刻的她頂著一頭蓬鬆短發,皮膚粗糙而泛著暗黃,璀璨雙眼縮成一條細縫,寬鬆的黑色套裝如四五十歲大媽所穿。
近身而瞧,除卻那自身散發的獨特氣質,就表麵而言,奚沫漓現在的模樣已經可以用醜到極致來形容。
別說實際年齡23歲,猜她32都覺得太給麵子。
呂莉珍端莊的坐在床頭邊的凳子上,厲眸撇了一眼剛到的女孩,滿臉嫌棄:“你和睿兒配型成功,現在準備取腎手術。”
話中帶著傲慢,也連著戾狠。
當年留下奚沫漓為的就是養大後能利益聯姻,她身體非常健康,就算拿掉一顆腎髒,也沒什麼大影響,而且康複後還可以繼續為顧家付出。
如此,甚好!
逼迫的惡語並沒有引起奚沫漓的慌張,看著病床上臉色蒼白的英俊男子,語氣雖冷,卻夾雜著淡淡柔情:“要腎可以,十五年前的救命之恩抵消,我不再相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