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夥子坐著發了會兒呆，然後認真地對呂向波說道，“能把你的電話告我一下嗎？回頭我把錢給你打過去。”
呂向波看著他皺皺巴巴的衣服，搖頭笑了笑，“不用了，也沒幾個錢。”
小夥子很認真地說道，“今天你已經幫了我不小的忙了，錢是一定要還的。”
呂向波見他說的認真而固執，隻好報了個號碼，又道，“錢的事情不著急，我說，你真的沒事兒嗎？”
小夥子閉目感受了一下，苦笑道，“有些惡心，不過應該沒什麼問題，我先走了，今天的事真的謝謝你了。”
見他要離開，呂向波忙喊住，“你就這樣走了啊？說不定一會兒就找到肇事司機了，怎麼也得賠你點錢的。”
小夥子愣了一下，然後輕輕地搖搖頭，“不了，我還有事……”
如果不是突然遭遇這場車禍的話，小夥子的衣著還算幹淨利落，黑色西褲淺色豎條紋短袖襯衣，還拎著一個黑色的牛津布帆布包，這是再正式不過的職業裝扮。
這樣的裝扮一般都是職場精英，但指的是在辦公室裏吹空調的那類人，跑在街上還這麼穿的就相對苦逼了，求職者有之，低端銷售員有之，保險推銷員有之，傳銷者有之，林林總總不一而足。
而小夥子在呂向波看來，隻有兩個可能，要麼是出來求職的，要麼是挨家挨戶推銷日化品的低端銷售員，不過見他窮得連個拍片子的錢都沒有，大概是求職的可能性大一些。
他既然要離開，那麼就是一定有事，呂向波隻好笑笑，問，“你沒事了吧？”
小夥子再一次呆了一下，然後道，“沒事了，謝謝你。”然後轉身離開了。
走廊裏，再一次陷入了沉寂……
下午四點，來了倆警察，見小夥子已經離開，女孩子又小，問了半天也癡癡呆呆地不說話，倆警察對視一眼隻好離開。
警察走後，呂向波來到了女孩的床前，問，“你叫什麼名字？”
女孩低著頭不說話。
“你家住哪裏啊？”
女孩低著頭不說話。
“你的爸爸媽媽呢？”
女孩頭低得更低，還是不說話。
警察走後沒多久，胡瓜的電話就打了過來，呂向波見他這麼晚才打來電話，激動地問，“抓到人了？”
胡瓜的語氣有些鬱悶也有些欣喜，“抓到了，那人自首了。”
“那你怎麼這麼晚才來電話？……”呂向波要暴走了，兩人下午兩點分的手，足足四個小時，你連個電話都沒打，就告訴我這麼一個消息？
胡瓜嘿嘿笑道，“遇到點兒其他事情給耽擱了……”然後好像生怕她繼續發火似得，問，“你那邊兒怎麼樣了？”
“女孩沒事，不過好像嚇著了，一直不說話，”呂向波沉吟著說道，“來了倆警察過來轉了一圈又走了。”
胡瓜那邊停頓了一下，“這樣，你先告我在哪個醫院，我去接你，咱們先吃飯，別的完了再說，怎麼樣？”
也隻好這樣了，呂向波想了想說道，“我在邑鋼醫院，你快到的時候給我打電話，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