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楊的沒一個好東西,”村長夫人嘴角都是白沫子,直接給姓楊的人下了定論,罵道,“前段時間老楊頭上我家給兒子提親,我看他一家子生活不易,就同意了,哪想到這楊羔兒提起褲子……翻臉不認人,有錢了就跑求了,叫我家芳兒以後怎麼見人?”
村裏人無論訂婚還是結婚,都隻是個口頭形式,媒人介紹,雙方同意,然後提了彩禮登門就算認了這門親,再然後雙方挑選個好日子,擺個酒,把親朋好友叫過來一起熱鬧一下,就算辦了事了,至於說領證什麼的,有這個概念的人很少,很多人都是孩子要上學了,才想起自己還沒有結婚證。
所以,現在對於劉玉平一家人來說,其實是吃了個悶虧,楊羔兒和劉改芳的事情沒有任何的法律依據,就像是簡單的情侶分手一樣,村長夫人之所以生氣,更多的還是在於楊羔兒涮了劉玉平的臉,當然,更重要的是,那十萬塊的彩禮錢的好處還被自己給吐了出來,至於劉改芳從胡瓜那裏借的錢,他們夫妻是不知情的。
劉玉平上任以來,雖然有些貪心,但是上一任更貪,村民們也都習慣了,至少劉玉平還算給村裏人辦了些實事兒,不過大家更多的還是幸災樂禍,畢竟看別人家倒黴也算是人生樂趣之一。
胡瓜卻並沒有這樣的想法,別的不說,至少劉改芳對自己不錯,兩人也算有那麼一段的露水姻緣。
於是他一邊拖住村長夫人,一邊說道,“嬸兒,咱們先回家,楊家人雖然離開了村裏,但還在蒙縣城啊,你在這兒砸玻璃也不是回事兒,總得找到人當麵問清楚才行啊。”
村長夫人一愣,“對,我這就去東關,找他老白家問個究竟。”又對胡瓜說道,“瓜蛋子,一會兒去哪兒?把嬸兒送路口,怎麼樣?”
胡瓜本來還打算去找楊羔兒的,既然村長夫人這麼做,他就沒了這個想法,不過還是說道,“這事兒你回去最好還是和我叔商量一下再說。”
“不用商量,”這一次輪到村長夫人拖著他走了,“我回去洗把臉,咱們就走……”
村長夫人最終還是沒有走成,回到家裏沒一會兒,屋裏就傳來一陣嚎哭,一直等在外麵的胡瓜聽見聲音忙跑了進去,劉玉平不在家,村長夫人拿著張白色的紙條,癱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著,胡瓜從她手中抽出來一看,上麵歪歪扭扭地寫了幾個字:爸媽,我走了,你們不要惦記我……
他詫異之下看看村長夫人,見她嘴唇發紫,兩眼翻白,忙使勁地掐了掐她的人中,“呃……”好半天,村長夫人回過氣後,直接喊道,“芳啊,到底有什麼想不開的地方,你要去尋短見啊?……”
胡瓜看看紙條又看看村長夫人,嘴巴動了動,說,“嬸兒,芳姐應該不是尋短見,她好像隻是離開了。”
村長夫人的嚎哭聲戛然而止,然後眨巴著眼睛問他,“你是怎麼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