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瓜笑著搖搖頭,剛打算撕下扉頁,最後還是停下了手,然後書也不看了,壓在枕頭底下,又開始發起了呆。
昨晚心情鬱積,又睡了冷炕,家裏潮氣又大,早上起來就難受的厲害,再被清晨的朝霧和露水這麼一打,胡瓜本就不健壯的身體一下子就垮了下來,不過好在把心事和父母說了一遍之後,他的心情卻好了起來,大腦雖有些昏沉,卻又覺得有種神清氣爽的感覺。
這種感覺難以言說,很微妙,也很玄幻,胡瓜並不知道這是念頭通達的表現,隻認為是父母的在天之靈在護佑著自己。
相裏睿麒過來的時候,見他一個人坐在床上嘴角露著微笑發著呆,終於鬆了口氣,“早上的時候你可是把我給嚇壞了。”
剛好液體也輸得差不多了,胡瓜直接抽了針,壓了壓針口,就要下床,一邊穿拖鞋一邊說道,“相裏叔叔,給大師傅打個電話,叫他過來,就說中午吃好的,咱們殺雞宰羊。還有,和武家墳那邊兒的工人也說一下,一會兒就過來。”
相裏睿麒先關了還在滴答著液體的輸液器,見他站起來精神狀態還算不錯,於是笑道,“行,咱們也打一回土豪。”說著給大師傅打了電話後,他就先跑到武家墳那邊監(tou)工(shi)去了。
胡瓜這裏的食材頂級,雞是散養雞,羊也是散養的羊,那些青菜更是頂級中的頂級,不過中午人多,那點兒菜可不夠這些大肚漢吃的。
大師傅很快就開著他的三輪車過來了,車鬥上,除了從胡家帶過來的七勺鍋以外,一應家夥什兒也都有,更讓胡瓜吃驚的是,他還有一個用半個汽油桶製成的便攜式火灶。
大師傅做飯拿手,殺羊也不慫,挑了兩隻肥羊,三下五除二地就給宰剝了,接了羊血又熬了血豆腐,又叫了倆工人幫著清洗雜碎下水,自己在那邊卷羊肉剔骨,隻是一個小時的時間,羊肉就已經開始下鍋開燉,又借用了胡瓜的小鍋把羊雜緊了出來,切好裝盤,打算一會兒開炒。
幹活兒還得熟練工,這些事兒要是胡瓜弄的話,光殺隻羊的話就得小三個小時,就更別說開始準備飯了。
十二點的時候,相裏睿麒先拉著五個工人進村把村小賣部的啤酒全躉了,又各種熟食火腿、扒雞、熟牛肉等都買了些,正要打算回前溝胡瓜那裏吃飯,迎麵又碰上了剛才遇到的那個車隊,車隊在途經過塞弗的時候再一次地停了下來,車窗搖下,中年人再一次說著怪異的普通話問他,“請問,附近有沒有什麼好一點的飯店?”
相裏睿麒看了眼車輪轂上那大大的b,笑著說道,“最近的也在蒙縣城了。”
中年人發現自己的意思表達的有些錯誤,歉意地一笑,“哦,我說錯了,我是想說,這裏附近有沒有做地道農家飯的?”
相裏睿麒再一次看了眼輪轂上的大b,心裏一動,說道,“我們中午吃好的,燉羊肉、燉土雞、炒羊雜,都是蒙縣最地道的吃法,要不介意的話,就過來吧。不過,進山的路不大好走,你們這車……”
中年人微微一笑,問,“這車能進去嗎?”
“能是能,不過……”
中年人再次微微一笑,“那就謝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