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歲,你能做什麼?高中二年級,抽煙,打架,翹課,早戀,考試,上補習班。
但,貝拉的17歲,是在眾星捧月中度過的。
書店、報刊亭、超市、包括高級咖啡廳的展架,裏麵放著的時尚雜誌,封麵上的人物都是她——貝拉。沒有人知道她的真實姓名,沒有人知道她的出身,沒有人知道她的背景,當人們注意到她的時候,她已經變得如今這般璀璨耀眼。
貝拉,17歲,身高168cm,白羊座。被著名模特經紀人薛淵發現,進入模特經紀公司擔任模特,其清純靚麗的氣質在眾多整容後的女模中脫穎而出,如今家喻戶曉。大家親切地稱她為“巴黎娃娃”,後經紀公司也以她的名字注冊——“Parisdolls”。你經常可以在街上聽到母親教育自己的女兒,你為什麼就不能像貝拉一樣爭氣或者我真是不如貝拉媽媽命好之類的話。
薛淵,46歲,著名資深經紀人,從業模特經紀人20年。捧紅了一批又一批的男女名模,在業界的地位舉足重輕,即使是公司的BOSS也要給他幾分顏麵,一些事務的重大決策都會有他的參與。
看似兩個完全沒有交集的人,他長她29歲,可以當她父親的年紀,他們卻成了忘年之交。她視他如父,如兄,如知己,不論是參加酒會、發布會、任何走秀活動和拍攝工作,他們都形影不離。直到他心髒病突發,意外離世。
他的去世,對她的影響和打擊已超出常人的預想。葬禮那天,她一身黑衣裙,頭戴黑色禮帽,半遮著蒼白的臉來送他最後一程,看著他的骨灰下葬,她雙目已經看不清任何景色。
“擦擦吧。”陌生人遞來了藍色格子手帕。
“謝謝。”她輕聲道。
“他不是你的親人,為何他死了你如此傷心。”那人問。
“不是親人,卻早已勝過任何親人。”貝拉用手帕擦幹眼淚,抬頭看清了那人的臉,“你跟他,長的很像。”
“恩,他是家父。”他口氣輕描淡寫。轉身離去。
藍色格子手帕,握在她的手裏,沒來得及還他。
十年後——
夜,12點21分。和葉晨從咖啡店分開後,薑寶生還紅著眼睛,隻身一人攔了輛出租車,開往附近的皇後酒吧。咖啡讓人太清醒,此刻她更想,迷醉一番。
他們說雞尾酒顏色鮮豔,味道微甜,但是卻比任何酒精喝醉的速度都快。一杯一杯吞下,伴著周遭的喧雜和音樂叫囂,寶生的紅唇露出了迷人的笑容。
“喂,你說我漂亮麼?”她問同樣坐在吧台前的男子。
“太暗,看不清楚。”
“騙人,你頭都沒抬。”寶生站起來,走到他身邊,托起他的臉,讓他正視她,“這樣,清楚了嗎?”
“妝太濃,看不真實。”
“你…你等著,我去洗臉,別走,別走啊…”寶生跌跌撞撞走到門口,她醉的已經分不清方向,被人撞了又撞,跌倒在地上。最後又被一隻高跟鞋踩到了手。
“好痛…”誰這麼討厭踩她啊。
“你不是去洗臉嗎,坐在地上幹嘛?”剛才的男子蹲下身,笑著問她。
寶生抬起頭,已淚流滿麵:“用眼淚洗…行不行…”
“行,當然行。”他微微一笑,將她攬入懷裏,讓她“洗”個痛快。
舞池中舞女們********的臀和腰,台下男人們吹著陣陣的口哨聲,包廂內未成年吸著的合成毒品,衛生間醉酒者的嘔吐物,來回穿梭在人群中服務生手裏的托盤,卡座裏互相碰撞的酒杯中灑出的紅酒…此情此景是皇後酒吧每晚都會上演的幾幕。
隻是今天不同往日的是,門口多了一個泣不成聲哭花臉的薑寶生。
Parisdolls——
上午11點33分,一樓的電梯門打開,薑寶生踏進電梯,按了數字“19”。電梯門關上的那一刻,她推了推鼻子上的黑邊眼鏡,閨蜜葉晨曾說過她的眼鏡就像她姥爺的老花鏡一樣“複古”。寶生反駁她說這是女款眼鏡,應該像姥姥的才對,當時弄得葉晨很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