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既普通又不普通的住宅小區,說它普通是因為從外觀上看和一般的住宅區一樣,絲毫不顯得奢華,說它不普通是因為在這裏住的大多數都是天海市各政府職能部門的官員,做為政府的官員當然不可能象一些大款一樣住進豪華的別墅,因為他們要在百姓麵前顯示出他們的清廉,即便他們很富有。
這是一個初秋的早晨,一個青年男子提著一隻大皮箱從小區大門外走進來。
男人大約一米八的身高,穿著一件黑色的風衣,留著一頭染成金黃色的長發,戴著一副墨鏡,上唇留著兩撇濃密的胡須,戴著一副皮手套。
還沒等小區門口的兩個保安詢問來人,男人已經微笑著向兩個保安點了下頭。
兩個保安見男人氣定神閑而且穿著不俗,不禁在心裏嘀咕了一句:“又是來送禮的。”便沒說什麼,放男人進了大門。
男人順利地進了小區,直接快步走向其中的一棟樓的一個單元門,見一輛沒有熄火的奧迪車停在單元門外,他清楚他要找的人就要出來了,忙加快腳步走了進去,乘電梯上到三樓,出了電梯後,走向走廊深處的一家,正好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從這個門裏出來,正要鎖門。
男人叫了一聲:“徐市長!”
中年男人本能地轉頭看向年輕男人,奇怪地問道:“你是?”
年輕男人此時已經走到中年男人身邊,看看四周無人,微微一笑道:“我是……”話還沒有說完,便放下手中的皮箱,用左臂夾住中年男人的脖子,隨即右手在中年男人的臉上用力一推,隻聽“喀嚓”一聲脆響,中年男人還沒來得及叫出聲來,脖子便已經被扭斷了。
年輕男人迅速將中年男人拖進還沒有鎖好的門裏,隨手將防盜門關上,將中年男人放倒在地上,不慌不忙地摘下手套,的確他不用著急,因為在前一天他已經調查清楚,中年男人的家裏這幾天都沒有其他人在家,隻見他用手在中年男人的脖頸處摸了摸,確認他的頸動脈已經停止了跳動後,這才戴上手套開門走了出去。
年輕男人將防盜門反鎖後,提起放在門邊的皮箱向電梯走去,雖然遇到了幾個人,可那些人都忙著上班,對他絲毫沒有在意。
年輕男人在走下電梯時,見電梯門前有一個監控攝像頭,便對著攝像頭微笑著豎起兩根手指,做了一個“勝利”的手勢,這才出了單元門,瞟了一眼門口的奧迪車,向小區門外走去,在經過小區門衛時,男人對著那兩個保安笑著說了一句:“謝謝你們。”
就在兩個保安在思考著曾如何幫過這個年輕人的時候,年輕人已經上了一輛停在門口拉活的出租車揚長而去。
年輕人坐的出租車走出很遠才停下來,年輕人下車後,等出租車走遠,才又叫了一輛路過的出租車,坐了進去,第二輛出租車又走出很遠,上了一座立交橋,年輕人才下了車,讓司機把車開走了。
年輕人這才走下立交橋,走進了橋洞,扯下頭上的黃發,摘下墨鏡,撕下胡子,並脫掉了風衣,頓時,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變成了二十多歲的英俊青年。
青年有著一張棱角分明的臉,顯得堅毅而果敢,鼻直口闊,一雙朗星般的眼睛堅定有神,隻是額頭上有著一道寸許長淺淺的疤痕。
青年拉開早已準備在橋洞下的一輛國產轎車的車門,坐在駕駛員的位置,脫下了腳上那雙比自己的腳小了兩碼的皮鞋,又從皮箱裏取出另一雙合適的皮鞋穿在腳上,然後用風衣將假發、假胡須、眼鏡以及換下的鞋子包在一起,扔在旁邊的座位上,發動車子向前駛去,路過一個垃圾焚燒場的時候,開車窗將風衣扔進正在焚燒的火堆中,做完這一切,這個叫章子楓的大男孩不禁輕輕出了一口氣,駕車向天海郊外駛去。
章子楓將車停在了天海西郊的一處中西結合建築的別墅前,等別墅裏看門的下人將門打開,章子楓便將車開進去,停在院子裏的停車場內,這才下車走進了別墅。
別墅一樓的大廳裏,三個男人坐在沙發上正在說著什麼,章子楓規矩地站到三人麵前,對為首那人說道:“爸爸,都辦好了。”
為首的男人叫章雲峰,大約五十歲左右年紀,穿著樸素得體,一頭油黑嶄亮的頭發都背在腦後,長著一個大鷹鉤鼻子,一對深邃的眸子放射出兩道冷酷的光芒,使人不敢盯視,對章子楓點點頭道:“嗯,很好。”
坐在他左手邊的男人叫劉勇,四十左右年紀,穿著一身名貴的西裝,不過這西裝雖穿在他身上可也掩飾不住他的市儈之氣,特別是一雙小眼睛滴溜溜亂轉,這時有點驚訝地說道:“什麼?這麼快就做好了?你確認沒有殺錯人?你確認他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