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何依雪第二個孩子出生的時候,小紅果兒就到了上幼兒園的年齡了,選擇在那個幼兒園上學對初為人父的紀修哲是個難題。
蓉城最好的雙語教育幼兒園位於城北,而他跟何依雪兩個人住的地方位於城南,每天送小紅果兒去幼兒園就需要在路上浪費一個小時的時間。
當然,紀修哲並不是不願浪費這一個小時,但是這一個小時就意味著小紅果兒要六點多必須起床,讓一個三歲多的孩子六點多鍾起床,紀修哲覺得這簡直是世界最殘忍的事情。
於是,他想在城北買一套住宅,方便小紅果兒上學。
段鴻逾聽說紀修哲想在城北買房,馬上給他提供信息,結果他提供的信息就是在他住的隔壁有間住宅要出售。
他建議紀修哲買下來,這樣就算他們沒有時間接小紅果兒,他跟素沁兩個人還可以幫忙。
何依雪對段鴻逾的這個建議全盤接受,但是紀修哲卻搖頭反對,他斜睨了段鴻逾一眼,一副看透他小伎兩的口吻說道,“你還在打我們家小紅果兒的主意?”
段鴻逾一聽,馬上露出不服的表情,他再次跟紀修哲重申,“我們家小開同學對你們家小紅果兒沒有興趣,再說我們家我們家的小甜心活潑開朗大方可愛,身為她的哥哥,他現在全部的精力都用在照顧自己這個可愛的妹妹身上,所以他不會再想多看別的女生一眼。”
紀修哲才不信他的鬼話。
何依雪坐在旁邊聽老公跟段鴻逾鬥嘴,突聞電話裏段鴻逾說起他們家的小甜心,連忙小聲對紀修哲說道,“親愛的,你要相信段鴻逾,他們家的小甜心真的是活潑開朗,小開同學恐怕是沒有時間跟精力再去管其它的妹妹,例如我們家的小紅果兒。”
她說這句話是有根據的,因為素沁的女兒小甜心跟她的名字一點都不匹配,一歲多的她簡直就是女漢子的代名詞,除了在家拿她哥哥小開同學練手外,據說在早教中心一巴掌橫掃了三名小男生。
那三個男孩被打的哇哇叫,嚇得素沁再也不敢去上早教課了,兩萬多的早教費打了水漂。
除此之外,素沁還給女兒小甜心取了一個外號叫二哈姑娘,因為她的破壞力比一隻小二哈有過之而無不及。
睡個午覺,她可以把自己小床的東西全數扔到外麵,自己則脫光了衣服躺在床上摳腳。
除此之外還有很多很多風光豐績,每每素沁打電話向何依雪取經如何管教女生時,她都會例舉不下十項她的新罪行。
“我看她長大了隻能當警察,她太好動了,除了睡覺沒有一分鍾是靜止的。”素沁歎了口氣繼續說道,“而且她不哭也不鬧,隻是默默地搞破壞,這孩子真是……”
不過,小甜心也有一個克星,那就是何依雪的弟弟歐伽文,這個已經初具小男子氣概的舅舅隻要往她麵前一站,她就眨巴著大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他看。
然後等歐伽文走後,她會跟素沁要哥哥。她以為五歲的歐伽文是哥哥。
“那不是哥哥,是舅舅。”
於是,在小甜心為數不多的話語中,舅舅這個詞叫得由為響亮。
為此,素沁還特地打電話邀請何依雪的父母到蓉城來玩,後來在段鴻逾三寸不爛之舌的攻勢下,歐洛生決定讓歐伽文在蓉城上小學。
必定大理那個地方雖美,但是教學質量不及蓉城。
所以,在以後漫長的歲月中,隻要歐伽文在段家做客,高冷傲驕地往沙發上那麼一坐,小甜心就會停止一切破壞行為,像個淑女似地坐在歐伽文身邊,歐伽文坐多久她就坐多久。不吵不鬧不說話,直到歐伽文意識到她的存在,然後伸手拍拍她的頭說一聲好乖。
素沁對能克製住自己女兒的歐伽文十分喜歡,她不止一次地對何依雪說,“你弟真是神人,居然能管住我們家拆家小天使。”
朋友對自己弟弟如此讚美,何依雪自然是開心不己,她回去得瑟地告訴紀修哲,把自己弟弟吹噓的都快上天,什麼高冷男神什麼傲驕小王子,隻差自己變成歐伽文的迷妹。
對於何依雪的自我吹噓,紀修哲隻有一招就製勝,他問何依雪,“小甜心這麼迷我們的小弟,萬一她要嫁給他,你怎麼辦?”
這句話像一擊重錘砸到何依雪的心裏,她完全不能想像素沁的女兒成為自己的弟媳,那段鴻逾這個家夥還不飛到天上去。
“世界真可怕!”何依雪對紀修哲說道,“我決定從現在開始跟我們的兒子灌輸一個觀點,那就是小甜心就是他未來的老婆!”
說完,她看了一眼躺在嬰兒床上熟睡的兒子。
以後的事情何依雪是無法料到的,不過眼前的事情還是小紅果兒上幼兒園的事。
紀修哲拒絕了段鴻逾的好意,他沒有買他隔壁的房子,而是搬回了老宅。
紀昌平聽說紀修哲要帶著妻兒回到老宅住,自然是高興,他讓家裏的工人重新布置了紀修哲以前的房間,然後還在外麵請了一個營養師回來,幫小紅果兒和新出生的孫子補充營養。
於是,紀修哲一家每天在老宅住五個晚上,周末回到自己的別墅,像所有父母一樣為了孩子的教育當一隻遷徙的鳥。
搬到老宅後,何依雪也輕鬆了很多,因為紀雲山還沒有成家,閑賦在家的邵麗媛又十分羨慕二房三房的人膝下弄孫,這下子何依雪的兩個孩子過來,她馬上就以奶奶的身份要求照顧他們的日常起居。
加上她以前是做時裝設計的,畫畫的功底十分了得,小紅果兒很快就喜歡上了這個奶奶,每天從幼兒園回來就會跑到她的院子裏,讓邵麗媛教她畫畫。
生活像詩一般美好又安寧,除了邵淺元帶著卓玉兒到老宅時,何依雪不知道該如何喊他們外,其它事情都不用她煩心。
很快,認知不全的小紅果兒也發現了這個問題,每次卓玉兒過來老宅,吃完飯跟何依雪說悄悄話時,小紅果兒就會問卓玉兒,“玉兒奶奶,為什麼我要喊你奶奶?老師說奶奶是爸爸的媽媽,可你是爸爸的表妹呀?”
呃……
房間裏一陣沉默。
卓玉兒看著何依雪,何依雪看著卓玉兒,隨後兩個人哈哈大笑起來,然後把這個難解的問題拋給了邵淺元。
“你去問淺元爺爺,問他為什麼這麼年輕要讓人喊他爺爺。”
小紅果兒十分天真的點點頭,然後起身去找邵淺元。
十分鍾後,小紅果兒回來了,她鄭重地告訴何依雪,“媽媽,我知道怎麼喊了,在那邊……”她指著是紀昌平的院子,“我就喊奶奶跟爺爺,在這裏,我就喊表姑跟表姑父,表姑父說如果我喊對了,就證明我是世界上最聰明的寶寶。”
說完,她還十分得意地仰起頭。好像她已經成了世界上最聰明的寶寶。
何依雪聽完女兒的話,不得不佩服邵淺元,果然是當過輔導員,居然利用孩子想要得到誇獎的心理來應付這個問題。
話題再次回到小紅果兒上幼兒園的事情上,紀修哲解決了小紅果兒的早起問題後,又開始關注小紅果兒在幼兒園的安全問題。
每天回家,他總是想方設法從小紅果兒嘴裏套出她有沒有在幼兒園被人欺負之類的蛛絲馬跡。
何依雪覺得紀修哲這是緊張過渡,她對他說道,“幼兒園的小朋友互相之間拉一下扯一下很正常的,這並不存在欺負不欺負的問題。”
“不,親愛的,這些我自然理解,我關注的不是這個。”
何依雪不解地看著他,想問他關注的是什麼?
在開完家長會之後,何依雪終於知道紀修哲關注的地方是什麼,他一回家就跟何依雪抱怨,說幼兒園男生女生的廁所是公用的。
“居然是公用的,這樣子我們家小紅果兒上廁所不就會讓人偷窺?”
何依雪終於明白,紀修哲所說的欺負不欺負原來是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