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窒。
怕什麼來什麼。
“石南,”老家主冷聲道,“傳國佩供奉在神殿,用以壓製乾坤陣,怎麼能輕易拿出?這五獸璽,足可做我五越之寶……”
“少在那撒謊!我中越人可沒那麼好騙。”石南搖頭,“什麼傳國佩供奉在神殿?根本就是沒有!我五越之主,必須有傳國之佩!沒有傳國佩,這寶座就不該你們李家人坐!”
李扶舟麵無表情,靜靜對那人一看,那人語聲一窒,老家主怒極,正要說話,忽然一個清脆的聲音道:“石南長老!誰允許你說這話的!”
眾人愕然望去,就看見蒼白瘦弱的少年緩緩站起,眾人認得他是中越新任的族長赤山略。
中越勢大,一直和李家不睦,甚至前陣子出手刺殺李扶舟,而李家也立即回了狠手,殺了他們的代族長琳夫人。這次登基大典,本來眾人以為,中越一定不會參與,甚至可能搗亂,雖然這樣算起來就不是真正意義上的五越合並,有所遺憾,但也是沒辦法的事。誰知道消息一出,中越年輕的新族長居然親自帶著長老們來了,眾人詫異之餘,也十分戒備。
此刻見他站起,李老家主立即冷笑,緩緩道:“略族長,你這自說自話的,何必呢。”
他的意思是先前說話的石南,自然也是赤山略指使。
赤山略皺皺眉,道:“石南長老的意思,不是我的意思。”
“那麼赤山族長出麵反駁,是讚同我李家提議,合並五越,稱帝自立了?”李老家主立即道。
“也不是。”少年轉身,並不看變色的李家眾人,隻看著李扶舟,“家主,我覺得,五越自立,應該。你們李家要重做五越之主,也可以。但是何必這麼劍拔弩張,非得和南齊作對?”
“你這話荒唐?”李老家主怒聲道,“我李家何至於非要和南齊作對,但你問問南齊,他們肯讓五越在他們的地盤上自立一國麼?縱觀天下各國各朝,誰肯?”
“沒試過怎麼知道肯不肯?我們要的又不是他們的天下。”赤山略道,“我們隻要我們五越在早期的地盤,也就是極東乾坤山之後的這一片地域。這裏南齊人本來就不多,又嫌氣候苦寒,不願在此處生存,多年來早已和我們井水不犯河水,我們和南齊要這塊地方自立,簽訂雙方以後的互不侵擾條約,也許南齊願意放棄……”
“你沒聽過一句話!”李老家主生硬地打斷他的話,“臥榻之旁,豈容他人酣睡!南齊再怎麼看不上我們那塊土地,也不會允許它被生生分出去!從此不再屬於他們!你要知道,帝王最大的功績是開疆裂土,帝王最大的恥辱是喪失土地!”
眾人沉默,紛紛點頭,都知道老家主說的是對的,赤山略畢竟年紀太小,身體弱不愛戰爭,卻沒有想過統治者的心態和所謂的大國驕傲,容不得南齊有絲毫讓步。
五越人希望複國,但也不是所有人都願意進行戰爭,隻是大家都明白,真的想要擁有自己的國家,求是永遠求不來的,隻有硬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