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中越現今的長老,他們現在都在境內。”琳夫人語氣斬釘截鐵。她想了一下,臉有驚異之色,喃喃道:“莫非是秋長老?”
“怎麼?”花尋歡問。
“這是被逐出族中的長老,因為犯了色戒。”琳夫人解釋道,“他被逐出的時候你還小,所以沒有記憶。這位據說是和麗京一位夫人私通,犯了族中的戒。按照規矩,將他閹割了逐出族,之後這人去了哪裏,我們也不知道。”
“麗京的夫人?閹割?”花尋歡眼睛睜大——莫不是李秋容?
“那老小子倒是好豔福。”琳夫人冷笑一聲,“也不明白麗京的夫人怎麼看上他的,據說還是位出身極其高貴的夫人。也許,他使了什麼手段罷。”
花尋歡默默,真相如何,隻有死去的人才知道了。
“真的沒有法子可解麼?”半晌她又忍不住道。
琳夫人瞟她一眼,忽然道:“你為什麼肯來幫我?南齊對你不好麼?”
“我不是和你說過了?”花尋歡不悅,“他們對我好什麼?不肯信我,降我職,我從雲端跌入地獄,現在隻是一個小兵。”
琳夫人笑了笑,憐憫地道:“你對他們忠心耿耿,他們倒辜負了你。你放心,你如今救了我回去,日後你就是中越的公主,榮華富貴就是你的。”
這話這幾天花尋歡已經聽了很多次,臉上照樣露出歡喜神情,隻是難免有點不耐煩之色。
“其實嘛,這係魂術,也不是完全沒法子可解……”琳夫人沒注意到她神態,拉長聲調思索。
花尋歡這回忍住了沒問。
“其一是乾坤殿。乾坤殿雖然是李家搶去的地盤,但那裏本就是南齊術法大能者的專修之地,又經李家代代術法合一,可能有辦法解天下一切異術。否則李家憑什麼敢馭使五越各族?”
琳夫人眯起眼睛,“其二呢……就是咱們中越了,說到底這是中越的異術,要解也是咱們才是行家。不過這得回去才能解決……”說完氣喘籲籲地看花尋歡。
花尋歡默了一默,明白這個精明的女人,又在尋求保證了。
送她安全回到中越,她才可能去找解藥,是這個意思吧?
“咱們走吧。”她裝上幹糧,再次任勞任怨地背起了琳夫人。
軍中疫病蔓延得越來越快,這天早晨,連景泰藍都開始咳嗽。
軍中軍醫趕緊給皇帝灌下一大壺藥湯,再次把他的皇帳消毒,把生病士兵遷往更遠處。
每個人都在忙碌,每個忙碌的人,在經過主帥大帳時,都不禁憂慮哀傷地瞧上一眼,再快步走開。
太史闌把自己和容楚關在大帳裏,已經幾天。這幾天裏,她不見任何人,包括皇帝,包括聞訊急急趕來的邰世濤。
沒有人知道她在做什麼,沒有人知道她在想什麼,大帳不點燈火,不掀門簾,沒有聲音,沒有動靜。沒有人敢於去打擾,甚至沒有人敢於去說一聲“大帥,郡王該下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