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彌也道:“婦道人家沒見識!東拉西扯的做什麼?不過就是陛下年紀小,想叮叮當當,送他們進宮陪一夜,你想到哪裏去了?”
“別攔我!”容老夫人將筷子一擱,“分茶,先送少爺小姐回房!”
“爺爺奶奶爹爹麻麻。”容當當坐著不動,“我認為,既然事關我和姐姐,我們有權利旁聽。”
“是呀是呀。”容叮叮毫無被驚嚇模樣,還是那笑眯眯的樣子,“叮叮覺得,叮叮在這裏,應該會對你們有幫助喲。”
眾人都默一默,對這對活寶無可奈何。太史闌也不反對,反正等下他們要進宮。
“那就走吧。”她對叮叮當當道,“也不必收拾了,宮裏什麼都有。”
她有心繞開話題,不必再爭執下去,卻不知這樣的態度,看在容老夫人眼裏更是獨斷專行,火上澆油。
“站住。”容老夫人上前,一把甩開想要按住她的容彌,冷聲道,“我忍了很久了,可是我實在忍不下了!”
“母親!”容楚起身。
“夫人!”容彌瞪起眼,伸手就拉她,被容老夫人再次狠狠甩開。老家夥倒愣了。
太史闌看一眼,反而坐下了。
既然忍了很久,不爆發也是毒瘤。
“那就請說。”她淡淡道。
“你還記得你當初的話麼?”容老夫人問她,“當時也是在這廳裏,你說的關於夫妻的那一番話?”
太史闌點頭。
“我承認我當時沒說什麼,其實心裏是讚同你的,我也相信你是能做好的,就算不是一個世人眼裏的合格兒媳,你應該還是能對阿楚好,所以我放開了。”
“母親!”容楚站起身,太史闌立即道,“讓她說。”
容楚隻得歎息,有點後悔自己怕父母年老受不住,沒將有些事先說明。
“結果我發現我錯了!”容老夫人怒聲道,“言猶在耳,你甚至當晚就……就……”
“就什麼?”容叮叮興致勃勃地問。
“就好事成。”容當當薄唇一撇。
太史闌和容楚齊齊揉眉心,老兩口則呃地一聲。
容老夫人也不管了,再不說出來,她也覺得壓抑,這個媳婦很好,但是對所有人都好,唯獨對孩子夫君不夠好,這不行。
“結果第二天你就扔下他遠走靜海,你可知你前一天驚世駭俗鬧那一場,然後第二天大張旗鼓離開,你讓他丟盡了臉,成為麗京笑柄?”
太史闌怔了怔。
叮叮當當飛快地轉著眼珠子,決定回頭要好好打聽。
“就這樣也罷了,你一個女人,非要逞能,拋下夫君去做那總督也由得你,隻可憐他和你聚少離多,日日等待,為見你一麵還得斷腿自傷。好容易有了兩個孩子,你竟然沒讓我們看上一眼,就把他們送去了極東,一別就是四年,四年裏我和容楚都去看過,你這個做母親的,一心為陛下的天下操勞,竟然沒去看過他們。四年裏你不給他們用我們送去的禮物用具,不給他們太多零錢零食,堂堂國公府公子小姐,什麼事都自己做,一雙小手都不夠嬌嫩。如今他們回來了,你還是日夜操勞這天下,很少噓寒問暖,不顧孩子也不顧夫君,容楚病了你不知道,這冬天大晚上的你還要把孩子送進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