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附近沒有房屋?”容楚皺起眉。他在開工之前,自然對附近地形地貌都做了勘察。隻是最近這段日子是室內工程,沒有再走到這邊來看過,從別墅那邊,是不可能看見這座山上的東西的。
太史闌瞥一眼,道:“或許有人搭建了燈塔。這位置做燈塔很合適。”
容楚遙遙看了看,點了點頭,又道:“看方位和風景,那山上也不錯,隻是地方太狹窄,做不了大屋。如果有誰有眼光,在那裏建一座閑時休憩的小屋,可以東臨碣石,垂釣觀海,也是極好的。”
“你的眼光向來不錯。”太史闌笑一笑,挽著他胳膊回屋吃晚飯,兩人早已商定了,今晚不回總督府,就在這裏過夜。
外頭的林子,太史闌進來的時候不覺得,此刻才聽容楚說,是按奇門遁甲排列的,頗有些陣法,所以別墅隻象征性設了木柵欄,因為外頭的林子就是一個天然警戒圈。
廚房獨立在正屋之外,是三間一排的屋子,還連著一間精致的,設了浴池的澡房,護衛和下人們的房子也是一個獨棟小樓,在廚房對麵。廚房後麵圈出一大塊地,居然種了些新鮮蔬菜。不過沒有養雞,容楚說太史闌怕吵,太史闌表示國公果然是她肚子裏的蛔蟲。
晚飯不算複雜,蔬菜都是從地裏新摘的,新鮮可喜,在燈光下青翠欲滴,新從海裏撈上來的扇貝青蝦,更是鮮得讓人眼睛發亮。唯一的肉菜是金黃的烤乳豬,油亮紅脆的皮被容楚一塊塊地切下來,蘸了流動晶瑩的蜜,遞到了太史闌的盤子裏。白魚腮幫裏的蒜瓣嫩肉,手指大那麼一塊,玉一般的滑潤剔透,也被容楚喂到了太史闌的嘴裏,太史闌的回報是親手給他盛了一碗湯,就這麼的,容楚還生怕她給燙著了。
容楚專心於太史闌的飲食,自己卻沒吃多少,有點急不可耐的模樣,太史闌勸他喝上兩杯,他倒是很樂意地喝了,但真的隻喝了兩杯,喝得唇色殷紅眼眸如水,盈盈蕩漾的模樣,用他自己的話來說,“來兩杯,助助興。”
助什麼興?
當然是泳衣真人秀的興。
不過吃完晚飯,太史闌卻提議散步,容楚表示他累了,他醉了,太史闌表示你醉了累了盡管睡在下區區自己去散步,容楚隻好立即爬起來,殷勤地給太史闌披上披風。
兩人沿著沙灘一路走,聽夜色裏海浪慵懶地親吻沙灘,泛白的泡沫靜靜將七彩貝殼推上月下沙灘。走了一陣容楚道:“太史。”
“嗯。”
“到岸線了。”
“嗯。”
兩人繼續走,小別墅遠遠地拋在身後,遠處似有燈火明滅,望去似蜃樓。
又過了一會兒。
“太史。”
“嗯。”
“你確定我們這是散步,不是趕路?”
“嗯。”
又過了一陣子,容楚抬頭,看了看麵前的灰黑和翠綠交織的石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