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然醒來的時候,他看到了地獄。
那地獄裏沒有惡魔、沒有火焰、沒有顏色,有的隻是躺在血泊之中的妮落和心髒之處隻剩下一團血肉模糊的阿信。
“哎呀。你還活著呢。”地獄之中,有一個角色的女人對著陸然微笑,她說:“既然你的朋友們都死了,不如我順手送你下去吧。”
說完,小樓已然出現在了陸然的麵前,隻見她單手成刀,在無法反應的時間裏貫穿了陸然的胸口。
那一刻,陸然並沒有感覺到疼痛,隻是覺得眼前的一切忽然被一股詭異的紅色所籠罩,那紅像是悲絕到頂的憤怒所蒸發出來的霧氣。
他想要殺了眼前的這個女人,但卻發現自己並不能動彈半分,而到了他能動的那一刻,一切又都陷入了可怕的沉寂之中。
小樓的目光帶著疑惑,她將那隻貫穿了陸然心髒的手抽了出來,感覺有些奇怪,這個家夥的身體並不像是人類血肉的觸感,而且……
此刻,一道冷風忽然刮來,將陸然胸口的襯衫吹開,那個心髒之處染血的空洞,那個宛若無底深淵的空洞……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小樓的眼中出現了她本不該有的驚恐。
而下一刻,那個染血的空洞之中忽然那流淌出黑色的液體來,
像是瀝青,有生命的瀝青,那些黑色的液體在陸然的身軀之上遊動著,然後慢慢的將陸然的身軀整個包裹了起來,緊接著陸然的頭僵硬的抬了起來,然後他的眼耳口鼻裏都溢出了那種黑色的液體,它們不斷的生長、擴散、彌漫、嘶吼著……跳躍。
像是一顆種子,慢慢的開出了無比碩大的花朵,而那花朵中孕育的將會是令這個是世界更加混亂的果。
但沒人可以指責這種混亂,畢竟這世界的因果循環是最無法違逆的法則。
……
從那一天開始,那些自以為聰明的人所隱藏的黑暗再也藏不住了。
一隻全身白骨卻長著肉翅的怪鳥在芭提雅的海灘上屠殺了數千人,而後沉入大海消失不見,緊接著在日本東京、美國la、中國香港等地都出現了類似的事件,而吸血鬼的存在也變得越來越透明,世界dh本部,在召集了各國元首的會議之後達成了三項協議。
第一:停止再製造契人。
第二:對所有身體出現空洞的人進行隔離治療。
第三:集結人類的精英力量對以出現的怪獸進行捕殺。
這一次,或許人類終於做出了選擇,但這不代表他們從前的錯誤就此消失,所有一切的行動都無法徹底的結束這一場天譴的降臨,因為依然有契人在變成怪物,就算除去了這些,怪獸增加的速度依然快得可怕。
或許,是因為它們之中存在著有無性繁殖功能的怪獸,也或許是它們從來沒有從地球上消失過,它們依舊有同伴住在大海的深處,而就在世界末日這個詞不再是虛妄之時,吸血鬼和人類終於決定合作,而這件事到了如今,也不過是這場大悲劇中小小的幸運而已。
……
銀海監獄,被再一次加固的白色牢籠之中,一個年輕的男孩正在畫畫。
玫瑰花,一朵接著一朵,幾乎一模一樣。
一個女人從銀色的長廊之中走了過來,在監獄的門口坐下,她說:“阿信,我來看你了。”
男孩抬起頭,遞出一幅畫給那個女人,說:“真是辛苦你了白醫生,這多花就送給你吧。”
女人接過畫,沉默了片刻之後,說道:“這樣的畫我已經收到很多了,所以,你想清楚了嗎?”
“我已經不喜歡這個世界了,所以,我也不會在為了這個世界戰鬥。”男孩並沒有停下手中的筆。
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