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到學校開始就不停打聽文若的消息,雖然很累但總算有一點收獲。
她是這學期才轉入我們學校的新生;以前的學校在幾公裏外的地方;每天放學後都會出現在籃球場上;老爸很有錢,老媽很漂亮。以上包含多餘的情報。
一個非常喜歡運動的女孩,就算我直接去說可能也不會拒絕。但是,那冷冰的表情所形成的堅不可摧的裝甲,在幾米之外就讓人屏住了呼吸,由此不可能與她接近。
我在早上就碰到她了。
她從一輛黑色的奔馳上下來,獨自一人走到樂隊的訓練室外,站在門前好像是在等誰。我沒有去搭訕,而是上樓進教室。上課鈴聲響起,她分秒不差的從門外跑了進來。
今天的課程就像幼兒園一樣輕鬆,甚至還拿出一節課來選班幹部,坐我旁邊的女生就當選了英語代表。她是一個留著金色披肩長發的女孩,容貌與臉頰說明她媽媽或者爸爸是個外國人,胸部大小更能證明這一點。
“哼,我這樣的優秀學子果然該擔任一些非同尋常的職務。”
這是她的感言,但我卻覺得,英語代表大概不算什麼特別吧?
“喂,你叫什麼名字啊?”
她主動招呼我。
“義乘風,叫我乘風就好。”
“我叫莉森珂。”
外國人的名字嗎?百家姓裏沒姓莉的吧。
“怎麼,不對我說點什麼嗎?”
“說什麼……祝賀當選,實乃不容易呢。”
“是啊,我這樣的人就該當英語代表。”
奉承你了,是不是以後可以不用交英語作業呢?
“看你的樣子應該很不擅長英語吧,既然是同桌我就給予你一些特權。”
她玩弄著金色長發眉飛色舞的說著。
“如果有不懂的地方可以來請教我,我在國外生活過,那些不會做而且很難的左右,我特許你不做,其他的需要以後還可以商量。”
“那還真是謝謝你了……”
我被嚇得冷汗直冒,因為完全猜不透這人在想什麼。為什麼今天剛見麵就要對我發放如此多的福利呢?還有,隻從外貌上看就知道我不擅長英語嗎,我這個人長得還還真是膚淺呢。
不過,正如這位名叫莉森珂的少女所說,我的英語成績實在是很差,具體而言,從動漫和音樂裏學習到的日語詞彙恐怕是英語的好幾倍吧,實在是汗顏。
雖然她一直在我耳邊嘰嘰喳喳,但我的注意力回到了那個叫文若的女孩身上。評選班委的時候,她也有被提名,而且是自己擅長的體育代表,但是她奇怪的拒絕掉了,解釋說自己並不合適。
難道,文若不喜歡體育嗎?
下午放學之後,我又來到十樓的教室,可是雨奈卻沒有在裏麵。我想了想大概知道她會在哪兒,直接下樓來到操場。
這是日常訓練,雨奈穿著非常貼身的短褲和T恤,不停的往返於操場兩頭。九月的天氣依舊很熱,隻跑了幾個來回她就大汗淋漓的站到一旁休息。
我坐在球場上等她過來,她過來之後沒有急著說話,而是伸出手指向操場的另一頭。在那個方向有一群人,不像在進行什麼活動,而是進行圍觀。
“那是什麼啊。”
“你自己過去看唄。”
“你一定知道,說不就好了嗎?”
雨奈仰起頭喝下半壺水。
“他們在圍觀而已。”
“……我知道啊。”
“圍觀打曲棍球的人。”
曲棍球?我們學校什麼時候出現這樣刺激的運動的?
“怎麼,不相信?”
“不是不相信,是覺得驚訝,我們學校不是倡導書畫藝術嗎?”
“誰說的?任何學校都是以課本教育為主,從安排課程上就能看得出來。”
“那倒是……”
“刪掉那些認為沒用的科目,隻留下語文數學和英語,曆史與政治成為陪襯。所謂的選修課也是敷衍了事,完全沒有落實下來,我非常討厭這樣不負責任的學校。”
“所以你才努力建設體育部嗎?”
“沒錯。體育部是以前校長創立的社團,現在的老師不敢插手我們。但是,不允許我們公開招收新成員,這真是一種對前人的不敬。”
我啞然。雨奈說的是事實我沒辦法否認,但是總覺得有什麼不妥的地方存在。
“對了乘風,你知道是誰在教人打曲棍球嗎?”
“誰啊?”
“那個叫文若的妹子。”
“她不是玩籃球嗎?”
“會玩籃球也會玩曲棍球咯,人家全能型的,我們隻能服氣唄,說不定以後社長的位置得讓她坐了。”
僅憑這一件事情就承認自己技不如人了嗎,雨奈你好像變得沒有以往那麼堅強了。
“既然是這樣,我會更努力的,請相信我,有能力讓她自願加入你的社團。”
我站起來拿起書包。
“我曾經試著和她接觸過,但她一看到我就會轉身逃走。”
“誒!逃走?”
這是比曲棍球更讓我不解的事情。
我突然想起了早上所見的那一幕。
“早上的時候我看到她站在管樂室外麵,覺得非常奇怪,她好像在等誰似的。”
“嗯,我也有看到,總覺得不太正常”
我們的交談此時被打斷,體育老師招呼雨奈過去繼續訓練。我拿去背包朝著學校大門走去,無團社社員的每一天幾乎就是一個樣子。
“爸,女孩在什麼時候會表現得表裏不一啊?”
難得齊聚全家的晚餐桌上,我提出了一個非同小可的問題。媽媽隨即與老爸對視,妹妹睜大眼睛望著我。
媽媽小聲告訴我經驗。
“這得看男生。”
“應該沒有男生困擾著她才對。”
“你提出的問題和自己沒有關係嗎?”
老爸皺起了眉頭。
“在暗戀某個女孩嗎?”
“談不上暗戀啦,甚至連那種感覺也沒有。我在幫人辦事。”
“幫人辦事,報酬是什麼呢?”
“唔,滿足我一個低級願望……”
……糟糕,說漏嘴了!
老爸的表情凝重起來,老媽則放下了筷子注視我。
“低低低低級願望……”
妹妹的眼睛隻睜開了一條縫。
“不是啦,我隻是幫忙辦事!其他的都是她說的!”
不要再解釋了會越來越亂的,乘風。
“哥哥的低級願望還能有什麼。”
妹妹隨意的吃了幾口菜之後就從餐桌前起身。
“真惡心!為什麼媽媽會生你這種變態的哥哥,明天別出現在我麵前!害我吃不下飯!”
“搓衣板,吃得再多也沒用!”
我生氣的大叫道。
咚……
頭部遭到野蠻的攻擊,整個夜晚隻能用冰袋降低疼痛感。真是令人覺得討厭的女人,一點也不溫柔。被這麼的插曲打斷,我也沒問出什麼心得。
第二天在學校,午休時爬到十樓的教室去找雨奈。簡短的一個小時她也在那裏,我甚至懷疑她有沒有去教室。
“幹嘛每天都板著張臉啊?”
我靠近她問。
“因為有很多很多讓人心煩的事情。”
“快樂一點嘛,逼自己笑出來也比這樣要快樂。”
“嗯!”
她真的回眸一笑。
“怎麼樣,有什麼進展嗎?和她說上話了嗎?”
“沒有。”
我坐到桌子上,今天雨奈的牌子沒有放在上麵,所以可以隨意。
“本想請教老爸的,沒想到過程中說漏了嘴,還被妹妹揍了。”
“說漏嘴被揍了?你到底說了什麼。”
“誒!那不是很重要的事情!”
如果雨奈知道我說出她對我的承諾,一定會用坐著的椅子來打我吧,那樣的傷不是冰袋能夠鎮痛的。
“我想用更直接的方法解決這個事情。”
“你要怎麼做?”
“直接去給她說。”
“不行,一定要用你的魅力攻陷她,讓她自願加入體育社團!”
“有什麼區別嗎?”
我不滿的嘟起嘴。
“區別很大的,我曾經說過吧!”
雨奈把椅子轉過來麵對我,手肘和下巴撐在靠背上麵。
“老師會來調查每一個學生的動機,一旦發現不是自願加入,就會直接開除。已經有很多學生被趕走了,我不能再犯同樣的錯誤。”
“留人的事情是你要做的,我隻負責把她拉進來而已。”
“不想要獎勵了嗎?”
“獎勵什麼的……”
我紅著臉裝糊塗,而雨奈的手指輕輕敲擊校服上的紐扣發出堅硬的聲音,再用十分具有誘惑力的聲線貼近我的臉說:
“乘風是我最信任的人,我實在找不到其他人可以幫我做這件事情。”
我跳了起來,立正出向雨奈敬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