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後餘生 序 同學會(1 / 2)

“大王叫我來巡山,我把人間轉一轉……”

耳畔傳來一陣吵鬧聲,將正在睡覺的我吵醒。真是見了鬼,誰在大清早打電話擾人清夢。

強打起精神,我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是六子打來的電話。

六子是我的初中同桌,少年時為數不多的死黨之一,不過畢業後我隨父母去了外地上高中,大家聯係也就沒有那麼頻繁了。偶爾也會在網上一起開黑打打遊戲,下下副本。

“喂,六子。大清早地你打電話來,要是沒什麼事信不信我扒了你的皮?”

“大清早個屁啊,這都上午十點半了。趕緊收拾收拾,今天中午同學會,地點定在了大東門的海鮮峰彙。王胖子和趙安都會去,還有你上學時候魂牽夢縈的冷女神。”說到這,電話另一邊傳來陣陣猥瑣地笑聲。

“冷媛媛也去?她不是出國了麼?”聽到冷媛媛的消息,我的心情就像倒了五味瓶一般,酸甜苦辣瞬間湧上心頭。這麼多年沒見,不知道她有沒有已經嫁做人婦。初中時代的回憶如涓涓細流,緩緩流入我的腦海。

“嗯,她回來了,據說還帶了個帥氣多金的華僑男朋友。”六子知道我的脾氣,冷媛媛是我們初中時候的女神。不光我喜歡她,我們全班的男生都暗戀她。隻不過按照王胖子的話說,最後走狗屎運的人是我而已。

“那就這麼說定了啊,中午十二點不見不散。”六子半晌見我不說話,丟下一句後就把電話掛斷。

剛起床的我,整個人還是有點不太清醒。怔怔地盯著天花板,過了會回過神來。才想起該時間不多,該起床穿衣洗漱了。

從衣櫃裏挑出件皮夾克穿上,我打開洗手池的水龍頭。冰冷的自來水灑在臉上,驅走了我最後一絲絲的倦意。簡單抹了抹臉,拿汽車鑰匙我便出了門。

車不是什麼好車,一輛老款的大眾。是我父母去世前,除了這套房子留給我為數不多的財產之一。這破車哪裏都好,就是外觀上顯得舊了一點。我也沒有什麼錢換新的,一直也就將就著開。每次進小區的時候,保安總會上前盤問我兩句。畢竟能在這裏住二層小洋樓的主,估計也就我一個人這麼幹。

家裏離大東門不遠,上了路也就是十來分鍾的事。冬天的JL市,街道兩旁的樓頂上都是潔白的積雪,車在路麵不敢開的太急。有經驗的老司機都會在初冬後,就把車輪換成布滿細紋抓地力更強的雪地胎。我倒是沒有那個閑錢去換,一個月工資就三四千塊。除了加油,偶爾做做保養,剩下的也就夠自己吃喝。

停在紅綠燈前麵,我手肘拄在車窗沿,托腮看著眼前過往的行人。對向的車道上,兩輛警車忽然拉響警笛,車頂紅藍警燈警燈不停轉動,八成是又出什麼案子了。東北人的性格急躁,很多事情上不願意曲意奉承。特別是酒後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的事情時有發生。這也難怪,南方的幾個大學同學都愛喝茶,唯獨我在宿舍裏麵沒事小啜上那麼二三兩白酒。在這寒冬刺骨的季節,喝點小酒暖暖身子是在習以為常的事情了。

綠燈很快亮起,我右手撥動檔杆發動車子繼續向前行進。今天不知道怎麼了,一路上碰見的警察特別多,好像整個JL市的警力都出動了。到處都是拉響鳴笛,飛速行駛的警車。我不禁心裏揣測是不是又有什麼像去年武警新兵搶槍殺人這類大案要案發生。不過這都和我沒什麼關係,JL市怎麼說也有幾百萬個人口。像我這種一窮二白的老百姓,搶劫也搶不到我的頭上。

不一會兒,我就到達了約定好的地方。看了一眼海鮮峰彙的招牌。門臉裝飾的有些簡陋,不過這老板倒是有些眼裏選了個好地段。這裏比鄰市中心的主幹道解放大路,無論從什麼地方開車過來都很方便。

在路邊停好了車,拉開車門的我瞥見小六從門口嬉笑著跑了出來,便打了個招呼:“六子,你怎麼知道我來了?”

六子咂了咂嘴,挖苦說道:“同學會要麼不開車來,要麼就開好車來。能開你這個破大眾來參加同學會的估摸著也就你這麼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