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山城,如火爐一般炎熱,即便是清晨,空氣中依然充斥著一股暴虐的氣息,也唯有深夜,才能感覺到一絲涼爽。
山城市,北城區嘉陵江畔。
某夜啤酒小吃攤上,吹著涼爽的河風,唐逸已經喝得迷迷糊糊,同桌的幾個好哥們,也都已經醉得不省人事。
“唐…唐老大,哥們兒告訴你啊,那……那孫子把你給放了,那是他的損…損失,哥幾個可都是西大的高材生啊,誰…誰稀罕那破工作啊!”
唐逸大學時的室友嚴紅強撐著舉起酒杯,又與唐逸碰了一杯,“明兒,明兒個我就給我老姐說…說一聲,你去她公司上班,保準把首席的位置給你,我……我保證!”
“得了,老三,你丫醉了!”
唐逸錘了嚴紅一拳,直接忽略了嚴紅所說的話,心底卻是有一道暖流流過。
四年同窗,甚至在同一個寢室住了四年,唐逸對嚴紅家裏的情況也是非常了解的。
本身長得帥不說,還是典型的富二代,家裏的房地產公司市值十多億,據說是在八十年代初期拾破爛起家的,九十年代才踏足房地產行業,如今二十年時間,就創下了一份偌大的家業。
嚴紅不是獨子,他還有一個姐姐,現在掌管著家裏的房地產公司,而他本人就是十足的敗家子,當年之所以能考進西大,也純粹是用錢在鋪路。
更為奇葩的是……這家夥竟然還與他老爹打了個賭,隻要嚴紅順利畢業,家裏就給他一千萬,否則以後遺產都拿不到。嚴紅為了這一千萬和以後的繼承權,也是拚了名,當了四年乖寶寶。那會兒全班同學每一個知道他竟然是富二代的,直到大學畢業以後,這家夥成功拿到了一千萬軟妹幣,這才把身份暴露出來。
開的是法拉利,住的是獨棟別墅,想不暴露都難。
唐逸大學的時候學的是建築與土木工程,按理說去房地產公司工作,或者去下屬的建築公司也都是可以的,嚴紅家裏又是做房地產生意的,要安排他,輕鬆加愉快。
不過……他不想這樣,或許是內心深處的那一絲微不足道的傲氣在作祟。
在上大學那會兒,嚴紅就在張羅,要把同寢室的幾個哥們全弄去自家公司,然而,三個就沒一個答應的。
今天唐逸失業了,原因隻是因為他得罪了公司太子爺的小情人,太子爺竟然使用下三濫手段,將總工的一份工程圖藏到了唐逸的辦工桌裏。
唐逸自然就成了背鍋的替罪羊,公司給唐逸的選擇有兩個,自己辦離職,拿錢滾蛋,要麼公司就會以盜竊公司機密文件的理由,狀告唐逸,把他送上法庭。
盜竊公司機密可大可小,像是工程圖之類的東西,都是核心機密,一旦唐逸被告,說不得就要背上商業間諜的重罪,唐逸肯定接受不了。
無錢無勢的唐逸隻能被迫離開公司。
不過幸好,那位公司太子爺沒有趕盡殺絕,還是按照合同,補給了唐逸三個月工資,總計也有兩萬多塊。
其實這事兒很簡單,無非就是太子爺要唐逸消失,隨便找個理由而已,除了栽贓以外,其實還有許多辦法都能辦到。也許是太子爺嫌麻煩,所幸就直接用了最簡單的一招!
離開公司,唐逸隻是覺得有些憋屈而已,當大學時的幾個哥們知道唐逸離職以後,紛紛休假,從下午就在嘉陵江畔喝上了,老二杜南甚至從北京打飛的跑了過來,一是幾兄弟重聚,二是來山城視察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