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笑,過來把道場地板擦幹淨,不然扣你半月餉錢。還有走道,外麵院子也都打掃一遍,不掃完不準吃午飯,動作快點。”一個穿著紅白袍服,麵容黝黑男子厲聲說道。
今天館主要來檢查學員這段時間裏武藝進修情況,他作為武館的大師兄負責武館大小事務,首先抓的是衛生,館主最愛幹淨了。
被他呼喝的男孩沈一笑來這家武館當學徒有三年時間,男孩看起來有些消瘦,麵容還算清秀,穿著一件老舊的青色衣衫,衣衫褶皺,有些地方幾乎被洗成白布,微微泛黃,袖口和肘子上打了幾個補丁,十分寒酸。
男孩二話沒說,拿起水桶和拖把去院外兩百多米遠的井口打水,將拖把洗幹淨後提著半桶水跑到道場內認真拖地,拖了一小段,將拖把放在桶裏涮一遍,之後跑出去潑掉髒水,再跑去井邊打一桶水……
偌大的道場要打掃幹淨最少得來回跑五十躺。男孩沒有抱怨,盡管武館有兩百多人,沒有一個人來幫他,他沒有抱怨任何一個人,他給武館幹雜活,每個月能拿一個銀幣。
井口與道場間是武館學員平時鍛煉的地方,當男孩經過,時不時會聽到一些閑言碎語:
“累死他活該,真沒用,到現在還是學徒,連元力種子都凝聚不了。在武館白吃白喝每個月還拿一枚銀幣,跟我的一樣多,真不爽。”
“就是,你們不知道吧,他白飯真沒少吃,每頓飯吃完了還要帶走一份給他那個臥病的小師妹,又吃又拿,跟他說幾遍都不理,死臉皮。”
“吃得多當然要幹得多,這是天理。別管他,下午館主要來檢查我們修煉情況,得好好出把汗,不然也難過這一關。”
“也是,若被館主看中,說不定能將我收為門徒,到時候待遇就不是一般的好了。每個月不僅能拿到三個金幣,而且不定期還有元石、靈藥甚至靈丹供應,簡直爽到不行。”
聽到這些話語,男孩狠狠咬牙,若不是他為了每個月掙一枚銀幣給臥病的小師妹治病,才不會來受這些窩囊氣。
當接近中午的時候,武館學員離這片場地地去食堂吃飯,男孩拿起一把大掃帚,吃力的清掃著這片大場地,汗流浹背。
掃完這片場地之後差不多半下午了,男孩收拾好掃帚正要去吃飯,不料武館大師兄趕來,喊住他將大院、走道、道場仔仔細細又檢查一遍,遇到不滿意的地方讓他返工,直到滿意為止。
“好了,你去吃飯,記住,你隻有半個小時,待會館主來了你必須得在這兒,館主討厭遲到的人。”
男孩默默點頭,火速跑往武館食堂。
食堂比較簡陋,隻有兩個隔間,分左右。左邊是做飯的地方,右邊擺滿座椅是吃飯的地方。此時,食堂打雜的人已經在收拾飯桌了,所有剩下的飯菜都倒進大木桶裏麵,沒有一點留個他。
“嘿,小子,今天你沒有吃的也沒有拿的,要不把這桶剩菜剩飯打包回去,夠你吃一個星期的了,哈哈哈……”一個打雜的人嘲笑他說道。
男孩瞥了他一眼道:“你喜歡吃豬食你就去吃。”
打雜的人不高興,冷淡的道:“嗯?不也是個打雜的嗎,囂張什麼。”
“我跟你不一樣。”男孩道。
“你給武館打掃衛生不就是打雜嗎,有什麼不一樣。”
男孩目光堅毅的道:“你打雜是為了自己,我打雜是為了別人,我跟你不一樣。”說完,男孩轉身離開。
走出食堂,男孩歎息一聲,道:“小鈴鐺對不起,中午要讓你挨餓了。”
小鈴鐺是他的師妹,比他小一歲,因傷之故體內經脈阻塞,導致體質薄弱,經常臥病。每次他來食堂吃飯,都會火速的吃完一份,然後再打一份帶回去給小鈴鐺。
想到小鈴鐺,他心中滿是歉疚。小鈴鐺一年前因他而受傷,他發誓一定要照顧好小鈴鐺,把她的病治好。
幸好有一種名為血妖果的果實能夠疏通經脈強壯體質,能治好小鈴鐺的病,而且血妖果在安寧城藥鋪裏麵能買得到,隻是太貴了,需要十枚金幣。
十枚金幣相當於一百枚銀幣,而普通人一個月的花銷用度才一枚銀幣左右,十枚金幣對男孩來說是天文數字。
“過了今天就好了,我一定會讓你好起來。”男孩暗暗說道。
今天是每月發餉錢的日子,發完之後他與王忠的餉錢加在一塊剛好湊夠十枚金幣,能夠去藥鋪買到一顆血妖果,治好小師妹的病。
為了湊足這十枚金幣他和王忠存了一年零三個月時間的錢。
王忠、小師妹還有他以前都是一個武館的師兄弟妹。三年前,他們的師父突然離開,隻留下一個打不開的鐵盒給他,師父與城主還算有點交情,在離開前讓弟子們來城主開的這家安寧武館學武。
安寧武館是安寧城的四大武館之一,安寧城位於神衍大陸,大羅國,這裏武風盛行,大小武館有數十家。
說是學武,其實是寄人籬下。他們這些半路來學武的人受到安寧武館學員的排擠,有些人受不了這種氛圍,先後離開。或者天賦好的被城主看中,成了城府衛隊的一員,還有的從學徒晉升為學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