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7年7月7日 正午
蕞月在七月本是夏季,但氣溫卻並不高,隻是在十幾攝氏度。有時甚至會降到冰點之下,讓城中的民眾很是憂慮。
蕞月本是個小城,但也算是個交通樞紐,所以這樣的氣溫雖不會影響他們的吃穿,但是,這裏大多數人都是在光源族滅族後從其他大城市遷來的,在如此條件之下,很多人都動了回家的念頭,而到了今天,這種念頭似乎更盛了。
城下的士兵密密麻麻的排布著,大概有兩三千人,他們紛紛將自己有光源印記的手臂袒露,金色的光彙聚在一起,猶如冬陽。
為首者上半身赤裸,巨大的金色羽翼在他的胸口生輝。他的肌肉線條極其勻稱,雖看起來稍顯瘦削,卻有十分英氣。金色的布衣在腰間飄飄蕩蕩,如金色的遊龍纏繞盤旋。金色的中長發也隨風飄蕩,眼中的寒光從劉海間迸射。
他腳下的鐵靴在地上猛的一踏,竟然躍起如城門高度,他身後的兩千兵眾也隨之躍起。金色的羽翼從他們的身後綻放,他們是一群已然墮化的天使,現在隻懂得奪回他們失去的,拿到他們應得的。
蕞月的部隊是最為精銳的刀語者,他們雖然有“精銳”的稱號,但是卻敵不過眼前這些家夥。
這些墮天使。
為首者高舉大旗,上書二字:墮者。
又音:奪者。
千人同時掠過蕞月,遮天蔽日,猶如夜幕降臨,而之後人們在黑暗中看到一縷縷金色的光芒,在夜幕過後,突然發現或遠或近的士兵已經化為灰燼,屍骨無存。
南濂獨自一人站在城頭,其他士兵將蕞月團團圍住。
這時,氣溫驟降,從一間不起眼的小房子裏走出一個男人,男人眯著眼睛笑著,黑色的短發上麵是哈氣結成的霜,他穿著一件藍白色短衣,以及一條白底藍邊的及膝褲,腳上沒有穿鞋,而是被冰塊裹著。
南濂看著那個人,卻突然發現那根本不是什麼男人,他不過是個身高不過一米六的孩子。
男孩一直眯著眼睛笑著,他抬頭望向城頭,看著南濂。周圍的一切都如此安靜,南濂聽不到任何聲音。
“請您下來吧。”男孩的聲音顯得如此之大,就好像男孩正站在南濂身邊。
“你就是蕞月的守將吧。”南濂說道。
“不好意思,你猜錯了。我的實力還不夠,還不足以駐守這裏。”男孩笑的更開心了,“我是洪冰城的守將,我的名字叫宮源。”
“沒所謂,”南濂道,“我是來拿城的。”
“所以說,請您下來說話,”宮源突然嚴肅起來,“我哥哥說他不想和你打架。”
“你哥哥?”
南濂話音未落,突然聽見了身後石塊碎裂的聲音,之後是一縷鼻息。
“好久不見了,南濂。”
207年7月8日 淩晨5時
此時正是琮帝就寢之時,可是宮門外卻傳來了急促的馬蹄聲,而馬蹄聲之後似乎還跟著一大群人。
琮帝被這馬蹄聲吵醒後起身走出宮門,不顧侍衛的阻攔想要看個究竟,卻發現一人一馬疾馳而來,而他的身後竟然跟著一群想要阻攔他的人。
“陛下!”馬上的男人看到琮帝之後大喊道。
“閉嘴!不要吵醒陛下安寢!”身後不知是誰大喊,殊不知真正吵醒琮帝的正是他們。
馬上的男人從疾馳的馬背上躍下,在地上打了幾個滾,終於到了琮帝麵前,男人抬起頭,琮帝卻被他極度悲戚的表情嚇壞了。
“陛下……陛下!”男人大喊道,在後邊追他的人們也趕到了,見琮帝已經醒來,便不再阻攔。
“怎麼回事!”琮帝怒吼道。
“這個家夥私闖陛下寢宮,當處重罪!”不知從哪傳出的聲音。
“不是的!陛下!我有急報!”男人驚恐的喊道。
“那還不快說!”
“陛……下啊,紅牧將軍戰死了!”
琮帝被這一消息驚到,一時說不出話來。
“昨日午時,紅牧將軍剛剛抵達蕞月,便邀請了洪冰守將宮源前來議事,卻不知從哪來了一支部隊,看來是光源族的殘黨,他們衝進城中,為首幾人與紅牧將軍和宮源將軍交戰,兩位將軍一時輕敵,竟然……竟然雙雙戰死啦!”男人說完便仰天長嘯,哭昏過去。
“怎麼可能……”琮帝聲音顫抖,“以紅牧和宮源的戰力,足夠抵禦百人的部隊……”
“難道……難道,那個家夥根本沒有死?”
207年7月8日 密召
“陛下,那個信使已經醒了。”階下是漆雕家的家主,漆雕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