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章澤也清楚,礙於D市的規矩這才百般無奈委屈自己的妖怪們絕對不會有要把一個人質的恐懼驚慌演的盡善盡美的覺悟,可是眼前的一切仍然讓他大跌眼睛。
那三百多妖怪保鏢還好說,雖然一個個瞳仁裏凶光連閃,從裏麵傳出的暴虐情緒能讓任何一個正常人心驚肉跳,但大體上還能保持著勉強的克製,全都老老實實抱著腦袋蹲在地上,除了身上不由自主流露出的隱隱殺氣讓周圍看押人質的三個劫匪腿肚子直轉筋以後,並沒用做什麼實質的行動。
可是在他們的身後,接受他們保護的那幫女人做出的事情就要惡劣的多了,除了苦笑著坐在一邊有些不知所措的冷青之外,其他人在幻術的掩護下由紫晶帶頭,每人手裏全都掂著一個皮包,小手不停的在櫃台的珠寶堆裏劃拉,專選那種最名貴的貨色塞進自己的腰包,擺明了準備趁火打劫一把,讓外邊正跟警察對峙的五個倒黴蛋背黑鍋。
更讓剛進來的章澤一腦門子黑線的是,紫晶一邊向自己腰包裏塞珠寶,一邊嘲笑著外邊五個搶劫犯的不專業,什麼準備不足、計劃不周全了,心理素質過低、搶劫動作生硬了種種此類,而且話裏話外還會偶爾蹦出個“想當年”之類的詞。
章澤仔細觀察了一下,還別說紫晶劃拉珠寶的動作還真比另一邊提著麻袋幹的熱火朝天的搶劫犯要麻利的多專業的多,那小手輕搖,不帶一絲煙火之氣,可謂輕巧靈動之極,所過之處最值錢的那些珠寶是一個不落統統收繳,什麼?你說離的遠夠不著,不要緊,這幾位哪個使五鬼搬運術不跟玩似的。
章澤看了一會,突然苦笑著向白葉問道:“紫晶大姐幹這個倒是蠻利索的嗎,當年她到底是幹什麼的?”
白葉同樣報以苦笑,“怎麼,你不知道?當年紫晶和唐雪情兩個人那可是妖怪裏最有名的搶劫犯,那是上劫天,下劫地,中間劫空氣,最出名的就是三次打劫仙界十萬天兵天將的軍餉,在仙魔妖三界連續穩坐通緝犯頭號位置一千五百多年呢。”
“那她們現在怎麼……”
“當然是碰到更狠的了,當初她們兩個想打劫柳若木的法寶不成,反而被柳老大劫財劫色又劫心,這才跟著柳老大混在了一塊,後來也跟著柳若木一塊來了D市。”
“…………”聽著白葉的話,章澤隻覺得一陣目眩,天啊,這D市都是些什麼人啊。
更讓他感到可悲的是,他竟然看到在他心目中一向乖巧可愛的靈芝也有樣學樣的就近抄起一塊晶瑩剔透的翠綠色玉佩,放在嘴裏咬了咬,然後笑眯眯揣進了自己兜裏。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句話真是一點也沒錯,當初多老實本份的一個孩子呀,就硬生生讓身邊這兩個前任仙界通緝犯給教壞了。
章澤三人的到來,當然瞞過不眾多美女的靈覺,不過在紫晶和唐雪情的眼中這三個人顯然沒有眼前這些亮晶晶的東西更有誘惑力,所以根本就沒有抬頭理睬他們的意思。
而察覺到自己偷偷往懷裏揣玉佩的事情被章澤看到的靈芝則是小臉一紅,羞澀的把藏進自己懷裏的玉佩放回原處,吐吐舌頭一溜煙的閃到了冷青的懷裏,不好意思的想躲開章澤的目光,那表情那動作把女孩的可愛之處表現的淋漓盡致,引的章澤內心深處變身大灰狼的欲望一個勁的向上竄。
“她怎麼到D市來了?”唯一搭理他們的月淩則是憑著天性直接把目光定在了緊緊站在章澤旁邊的沐霜身上,望著這個在昆侖山上就對章澤滿眼蜜意的女修真者月淩滿臉狐疑,從腦門到下巴寫滿了不歡迎和猜測。
章澤趕快公事公辦的介紹道,“沐師妹是修真聯盟給我派來的觀察員助理,是負責同妖管會交涉修真門派參加仙芝靈丹拍賣會的事情……”他可不敢讓月淩順著她自己的想象力猜下去,要不然他今天晚上可就真的得睡馬路了。
可是說到一半章澤突然就幹咽唾沫說不下去了,因為不知什麼時候開始沐霜突然全力運起了南海派特殊的心法,把自己的豐姿綽約完全激發了出來,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含情脈脈的望著他,漂亮的臉蛋上全是棄婦般的幽怨,一時間讓章澤隻感覺自己剛才那番公事公辦的介紹是多麼的傷天害理、人神共憤。趁著章澤發愣的機會沐霜調皮的把頭輕輕靠住章澤的肩膀,用勝利者的姿態扔給月淩一個挑釁的眼神。
章澤畢竟定力非凡,瞬間就從南海派心法的影響中清醒了過來,可是已經晚了,他剛想解釋些什麼,醋火中燒的月淩已經噌的跳將起來,一隻拳頭使足了力氣重重抽在章澤的肚子上,讓可憐的修真者禁不住慘嚎一聲吐著白沫趴在了地上。
紅顏禍水啊,白葉慘不忍睹的嘟囔了一句,然後絲毫沒有同情心的拋下趴在地上一時起不來的章澤閃到了一邊,盡量離這暴怒的月淩遠點,月狐族的女人吃起醋來可向來是急風驟雨型的,離得近了會很慘的。